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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吗?一会儿就到了。”
陆藏林吻了吻孔翎的眉心,狗狗眼弯着,荡出万般温情。
孔翎摇了摇头。
两人此刻在大巴车上。
窗外,天穹一轮白圆点缀在湛蓝天空之上,仿若天将倾轧之前的最后绝景。
使人惊叹的美。
孔翎自从下了飞机来到这处欧洲偏远小镇后,还是第一次眉眼舒展,他坐在晃晃悠悠的大巴车上,手捧一个速写本,垂眸写写画画。
可能是因为是雪山脚下的小镇的缘故,此处空气格外的清冽透彻,气息虽冷,但一吸进胸腔内就能感到一阵阵的清爽感,干净到使人的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
车窗开着,阵阵冷风吹入车内,但车内包裹严实的大家都浑不在意。或兴奋或欣喜的用各种语言交流着。
陆藏林静静听了会儿,目光就移向了孔翎的身上,准确来说是孔翎的手指上。
因为嫌带手套画画太累赘,孔翎把手套摘了,此刻漂亮的五指被冻得发红,关节处还有些冻疮般的痕迹,看得陆藏林蹙起了眉。
陆藏林不作声,轻手轻脚把窗户关了。见孔翎时不时抬头看窗外一眼,后又低头写写画画,知道此刻是他灵感最浓之时,也不打扰,只坐在原处安静的痴痴地凝望着他。
看他纤长的睫毛抖啊抖、看他高挺优雅的鼻梁被照射出的投影、看他的唇时而抿住时而勾起,唇角的弧度似乎也牵扯着陆藏林的心神。
等孔翎停笔,陆藏林才立刻伸手,摘下手套,用温暖干燥的手捂住了孔翎冰凉的手指,放到自己嘴边用热气呼了呼,后又贴到自己脸侧,用脸颊的温度来温暖孔翎的指尖。
孔翎早已习惯了他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就由着他去了。等手回了暖,就把自己画好的速写向陆藏林那边扯了扯,示意他看。
是设计图。
还是一双对戒的设计图。
陆藏林的头靠在了孔翎的肩头,陷入了柔软的羽绒服里,开心地蹭了蹭,亮晶晶地抬头去看孔翎。
孔翎眉一挑,把图一收,淡淡道:“不是为你做的。”
肉眼可见的,余光内的这家伙低落了,如果长有狗耳朵肯定已经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