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

    贺章从药店出来。

    店里的小学徒切着草药,一边问,“师父,那药是不是上次买人参那个女同志的。”

    温举青叹了口气,这药是新的配方,这年头,一般人更愿意去医院拿药,何况是这样不常有人买的。

    新改配方之后,确实只有林小姐来买过,他本不该说她人隐私,但人家拿着军官证,只能交待了。

    不过看那人神情,看起来倒是不像公事。

    ……

    雪停了,积雪堆了半尺深。

    路上几乎没有人走动。

    光秃秃的梧桐树下,站着身影高大的男人,长期训练和自持,让他无论何时,都如松柏,身姿笔挺。

    他眉头紧锁,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里,他极少抽烟,此时却需要借由烟来转走注意力。

    烟草的味道暂时压下翻涌的情绪,贺章冷冷笑了一声,带起三分自嘲。

    除夕那天她说不愿,以为只是说说,原来一早就是这么打算的。

    贺章看着长街尽头,是苏园。

    这个时候,她该醒了,下楼弄早餐,跟小树和福宝在茶几上画画写字……

    一切照常,却又什么都变了。

    白烟散出,他掐灭了烟,发动车子朝着来路离开。

    ……

    “今天这么有兴致啊,一大早就约饭,总算是轮到你约我了。”

    杨少山一边换鞋,一边看着门外站着的一尊佛。

    得,百八十年等不到贺章找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