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之母亲早年新婚也是子嗣不易,他外祖母特意为母亲寻了一良方,此后母亲服此方调养身子,拢共生了祁衍之兄弟九个。那方子,正是祁衍之夜夜喂给琼华的甜汤。
祁老太君本就是有意设局,自然要让琼华恨祁衍之入骨,不念他半分好才行,故此才刻意说祁衍之喂她的甜汤是避子凉药。
……
琼华那句避子凉药,如同巨石投入湖水般砸在祁衍之心口。
他望着琼华,眸中情绪既愧且怜。他唇齿微动,想告诉她,他从未对她有过半分算计暗害,想说他如何会舍得那般待她,可是想到旧日祖母所言,想到自己一次次看着她喝下的那些郎中开的所谓的“养身药”,想到她在祁家受到的种种苛待,想到他从他们房中查出的无数肮脏手段,那些解释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祁衍之垂首沉默良久,久到他的掌心都被他紧攥的力道逼出了血迹,久到琼华怀中的女儿沉沉睡去,久到烛火燃尽内室彻底昏暗,久到明月西下,他才抬手抚过琼华眉眼,掩下她眸中沉沉哀痛,一字一句在她耳畔道:“终究是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