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聋了?叫了半天都不开门。”那名兵勇恶狠狠地嚷道。
“我一家染了天麻,病情严重,实在是走不快呀,咳咳咳咳。”
吴山大声咳嗽着,接着屋内也陆续传来他妻儿的咳嗽声,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大,仿佛立即要将肺片咳出……
那兵勇见吴山满脸红斑,裹着一身泛黄的、湿漉漉的纱布,似乎浸染了脓疮破裂的粘汁,立即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
他捏着鼻子,生怕被传染,径直走进屋内,草草查看了内室后,便快步走进厨房。
环视一圈后,那名兵勇的目光落在了米缸上,他走近米缸,将手伸向缸盖,就要掀开……
“阿欠!”
这时,就见吴山一个喷嚏打来,鼻涕口水瞬间沾了那兵勇一脸。
“啊!恶心!真他妈晦气。”
那兵勇嫌弃得跳起,担心被传染的他疯狂地擦着脸,叫骂着忙向屋外走去。
“差爷,慢走,咳咳咳咳!”
吴山关上门,凑近门缝暗中观瞧,见屋外那些兵勇草草搜了几户人家后便成群结队离开…
见他们走远,吴山才来到厨房轻声道:“都走远了,大家出来吧。”
华又可顶着缸盖,从米缸内探出头来,擦了把汗:“老吴,多亏你机智过人啊,刚才我差点就被发现了。”
“唉,先生过奖了!”
“咳咳咳咳!”
恰在此时,内室又传来吴山妻儿的咳嗽声,吴山刚刚舒展的眉头转瞬间又拧成一个川字。
“那些兵勇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来了,华先生,赶紧制药吧。”姜冲跳下房梁道。
华又可点了点头,便向吴山要了药碾子、陶罐、片刀、戥秤等器具开始研磨药粉、调配药剂,临近深夜时,终于制出了几副达原饮。
“将其泡水内饮,七日内便可治愈疫病。”
说完,满眼血丝、一脸疲惫地华又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药粉包好,递给了在一旁久候多时的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