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丰裕,朝中上下气象一新,而新帝更于萧缙等人祭日之时,将萧缙牌位请入太庙,得与皇室先祖一同供奉。
萧家一门双王,又手握三军,得新帝信重,一跃之间几乎成了整个大晋最为显贵的门户。
……
萧家之人已经全数回了京城,被困在淮安数月的康王,也在半个月前被新帝接回了京中。
哪怕时隔数月,可当说起那一日宫变之事时,汪茵依旧觉得跟做梦似的。
“你都不知道,我爹当时从宫里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跟傻了一样,还絮絮叨叨,说谢六的胆子简直大破了天了,他居然一个人将整个皇室戏弄得团团转。”
“听说端王当时出宫的时候,都吐血了,是被人抬着出来的。”
端王心心念念皇位多年,只以为近在眼前,尽心竭力地跟谢云宴“筹谋”,甚至主动帮着谢云宴隐瞒大军调动之事,更将戍营兵权也给了谢云宴调遣。
谁知道却被谢云宴给诓了,到手的皇位没了不说,更成了满京城的笑柄。
哪怕无人敢议论新帝,可众人说起端王之时,谁心中不会嘲笑几句。
当初刑部大堂之上,端王跟翘着尾巴的花孔雀似的,得意洋洋地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恨不得撕破了脸皮将庆帝一把拽了下来,可后来皇位却落到了新帝身上。
那一日辅位中宫的人,几乎都得了封赏,唯独端王府,只得了黄金万两,简直就是个笑话。
汪茵朝着苏锦沅问道:“我听说端王事后来找过谢六,那个齐盛还跟谢六闹过一次?”
苏锦沅团坐在榻上,时隔数月,之前在淮安折腾着瘦下去的脸又恢复了以前圆润,肤色白皙之下,纤纤玉指摆弄着桌上插着桃花的瓷瓶。
“闹是闹过,可事情已成定局,再闹又能如何?”
“新帝处事公正,也未曾亏待端王府,他们若是不知足再闹下去,也不过是为难他们自己。”
齐晔春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适合为帝。
宫乱那日之后,京中的确乱了很长一段时间。
庆帝登基多年,朝中根基尚在,那几个皇子也各有依仗,再加上心有不甘的端王和齐盛,还有一些想要混水摸鱼的朝臣,足足近三个月时间,京中都没太平过。
那段时间谢云宴几乎未曾回过府中,大半时间都跟新帝待在宫中,而她有时候七、八日甚至十来日,才能瞧见谢云宴一回。
苏锦沅不是不知道那段时间艰难,可再艰难,乱局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