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试图推脱:“车里还有你家司机呢,这样会不会有点儿奇怪……”
莫名其妙开始吹彩虹屁,他也是会羞耻的啊!
“那个,我能不能先解释一下。”前排正在开车的年轻“司机”弱弱地开口,语气有点儿委屈,“我不是他家的司机。”
“开车的时候专心点儿,别分心。”褚俞此时的语气还是温和的,只是温和得非常敷衍且漫不经心,如果不是林蓟在场,他大概只有四个字——“闭嘴,看路”。
“这是你朋友?”林蓟被突然搭话的陌生人吓了一跳,凑到褚俞身边,右手搭在对方肩上,声音也压得很低。
知道林蓟只是在试图逃避和陌生人交流,方便说话才靠近自己,但褚俞还是侧过头盯着林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那只手上指甲修得很整齐,就像它的主人一样,让人联想起一些干净、清爽的东西,像是一阵心旷神怡的风,或是窗边的一株薄荷。
褚俞不太明显地凑近了那只手,闻到了它的主人身上那股淡淡的,让人安宁的味道,于是愉悦地眯起了眼。
“褚俞?”没得到回应的林蓟纳闷地转过头,差点儿撞上褚俞的额头,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他赶紧松开手往旁边让开。
“算是朋友吧。”褚俞漫不经心地瞟了前面开车的那位一眼,“陆子游,家里卖药的,不过他不想继承家业,现在是我的合伙人之一。”
他一个人当然不可能二十出头就有足够的资金开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而这位开车的就是受害……啊不,合伙人之一,当初被褚俞一通歪理忽悠上了贼船,俗称冤大头。
陆子游被这个介绍噎了一下,他只是从褚临那里听说,褚俞最近好像和某个人走得很近,以为是下一个冤大头,褚俞一叫他就乐颠颠地过来看热闹了,结果居然是抓壮丁。
“我家是做医疗器械和生物制药的。”他最后只来得及倔强地为自己辩解这么一句,之后就被褚俞勒令闭嘴。
林蓟看得挺有意思的,褚俞一直是一副温柔优雅贵公子的样子,他都快以为这人不食人间烟火了,但是围观褚俞欺负人才发现,这人其实也有点儿无伤大雅的坏心眼嘛。
他倒是不觉得褚俞这样有什么问题,平时林蓟和几个好哥们也时不时互损,被开玩笑的也不见得是真的生气。
“怎么了。”褚俞察觉到林蓟正看着他笑,狐疑地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脸,“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林蓟突然发现,除了更有钱之外吧,褚俞和朋友相处的方式好像和自己平时和室友们没什么差别。
其实他知道褚俞身份后就莫名有点儿紧张,要是单纯想和褚俞当好哥们当然不会,但他还指望靠褚俞保住小命。
林蓟一是心虚,觉得自己愧于褚俞的一片好心,二则觉得以自己说不定不知不觉中就干了什么冒犯别人的蠢事,褚俞性格又那么好,不一定会说出来。
褚俞目光扫过林蓟微垂的眼睫,以及皱起的眉心,小蓟不高兴了,他很烦躁,所以,要找人出气。
前面驾驶座上兢兢业业开车的陆子游后背一激灵,有一种舍弃自己宝贝爱车立刻逃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