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封锁线就这样被宇信单骑冲破了,五百勇士紧随宇信身后,如同一把尖刀直插敌人的心脏——中军大帐!
“程昱何在?”宇信勒马挺枪,声震曹营,“出来见我!”
浑身浴血的宇信犹如地狱来的使者,令人不敢直视,周遭曹兵纷纷弃械跪拜:“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宇信坐于马上,一双虎目半眯着,飞快地扫视了一遍四周,却未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难不成他跑了?”
此刻,匍匐在地的曹兵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气息,那种压抑,无法用语言阐述。终于,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有人熬不住了:“将军,小的知道程军师在哪儿?”
宇信闻声走了过来,伏身拧起那个识时务的降兵,厉声质问道:“速带我去!”
那小兵被宇信怒目一瞪,顿时吓瘫了,裤裆处湿了一片:“程……程军师……就……就在大帐……中。”
“哼!”即便是再理性的强者,在愤怒之际也会控制不住对弱者的蔑视,只见宇信大手一挥,便将那降兵丢了出去,“滚!”
虽然宇信的“逐客令”充满杀气,但落在这些降兵耳中,却宛如天籁!任谁都知道,眼前这位少年成名的将军最是英雄无敌,不到十年的功夫,他立下的战功按人头算便破了百万之数,绝对是开汉以来的第一杀将!
“谢将军不杀之恩!”众人如蒙大赦,纷纷四散逃去!
驱赶走这些降兵后,宇信翻身下马,仔细整理了一下衣甲:“尔等在此等候,无令不可入内!”
五百勇士持刀立于马上,齐声应道:“诺!”
宇信之所以用如此隆重的礼仪去见程昱,是因为他确定了对方的人品——虽然曹操败走了,但程昱能够坚守大营至最后一刻——这种以大局为重,敢置个人生死于肚外的豪情,难道不令人敬佩吗?
“幽州宇信,特来拜见仲德先生!”宇信立于帐外,高声报名道。
“帐外已无兵士把守,将军请自便!”半晌过后,帐中总算有了回声。
宇信听后,方才撩开帐帘,进入帐中:“久闻仲德先生大名,今日有幸相见,实乃三生有幸!”
程昱坐于客席,双眼暗合,揣手在怀:“昱不过一待死之徒,安敢当将军之夸赞?”
有时候,这些才能越是卓越的人就越显迂腐,宇信已经见怪不怪了:“先生不必自谦,此战非……”
“若是劝降,将军就不必多言了!昱此生绝不背叛主公!”显然,程昱压根不吃宇信这一套,只见他颓废地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指着角落处的兵器架子,“刀剑都为将军准备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先生高义,我很佩服,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以如此庄重的方式来见先生,但先生如此轻生,可对得起寄予你厚望的孟德兄?”宇信回头望了一眼琳琅满目的兵器架子,不觉有些讽刺。若是真要杀你程昱,还用得着刀剑吗?怕是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会自行了断吧……
“呵呵……”程昱闻言,不由哂笑道,“我主的脾性我还能不清楚,他最厌恶没有骨气的人!主公常教导我等,大丈夫顶天立地,只可站着死,绝不能跪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