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讲了他知道的事:“咱们安平县算是个偏远小镇,一般的县,都是县令、县丞、主簿三个人管理,安平县就没有县丞,只有他们两个主要管事的。被派到这里做官,跟被发配也差不多了。”

    “咱们这个县令一开始也不是这样啥事不管的,就是每次考核的时候,都晋升不了,三年又三年,最后放弃希望了。”

    '就是摆烂了呗。'柳南嘉心想。

    “而这个郑主簿,比县令来的时间更早,待的时间更长。他倒是没放弃,只是。。哼。”吴掌柜停顿了一下,对郑主簿的做法很看不上。

    “把力气全用在了歪门邪道上,听说这几年他每年都会送一大批礼出去,四处运作,想调离安平县。他一个主簿,月奉就那么些,上哪弄来的那些东西?自然是搜刮来的。就是做得隐密,一般老百姓不知道罢了,特别你们这种,做个小生意,有点钱却又没背景的,真正有钱的,他反倒不会招惹。”

    “这不就是欺软怕硬嘛!那这么久,就没人反抗吗?”柳南嘉想到自己家不是唯一一个受害者,更气愤了。

    吴掌柜又叹了口气:“这就是我说不好办的原因了。县令不管事,县试就是他掌握着。士农工商,做生意虽然有钱,但只要家里有男孩,必然会让他读书,县试考童生是考科举的第一步。郑主簿把着县试,若是哪家惹到他了,就在县试上做手脚,让他考不上,这样一来,谁会拿科举和前程去跟他反抗?基本都吃了哑巴亏。”

    “那他这是科举舞弊啊!没人管吗?”柳南嘉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