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撇撇嘴,不说话,钻后厨去了。
介于漪涟的茶喷出大半,洛雨晴为二人换了新茶。
先前走一路,问起百顺堂洛雨晴,人人称其是苍梧独一无二的美人坯子。一见果然不俗,明艳娇俏,温顺可爱。煮茶手法简单,却是赏心悦目。
“陆姑娘喝茶。”她递上新茶给漪涟,然后她取了另一杯新茶走向司徒巽,“司徒公子请喝茶。”漪涟听着,声音更娇了几分。
司徒巽接过,“……多谢姑娘。”
洛雨晴笑靥明媚,坐到先前赵启的位置上,“抱歉,赶巧要伺候阿娘服药,劳二位久候。”
漪涟喝着新茶,“闲来无事,听你表哥说书挺有意思。”
“他只有嘴皮溜,心眼不坏,还请司徒公子莫要与他一般计较。”洛雨晴笑眼盈盈看向司徒巽,“刚才听二位说是来探听林二的事?”
司徒巽颔首,简洁道,“受人之托,劳烦姑娘。”
受人之托,其人可以是君珑,可以是司徒观兰,可以是蛇仙庙的青年,也可以是任何一个陌生人,煞有其事,还不好追究。漪涟觉得司徒巽这个借口十分绝妙。
想到当夜之事,洛雨晴笑靥逐渐暗沉,“没什么可劳烦的,此事在苍梧闹得人尽皆知,我是想藏也藏不住。”她凝声良久,叹了口气,“林二那晚来医馆闹事其实不为我,是为了……借钱。”
亘城里的李大娘常说,借钱低声下气,收账哭爹喊娘。其实不然,碰上个没天理的,你还得把他当爹供着。
洛雨晴无奈道,“林二家与我家原是一个村的,都以耕农为生。迁至苍梧后,我爹开了医馆,他家做了小摊买卖,两家还有点往来。林二不似他爹老实,常来我家借钱。看在同乡的面上,头两次爹也就借了。谁知他非但不还,还变本加厉,三天两头来医馆吵闹。”
司徒巽问,“为何不报官?”
“关了几次,他蓄意报复,连带着道上混混都往我们家带。”洛雨晴苦笑,“那晚就是带着孙大和刘逸过来,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刚才已经钻进后厨的赵启不知怎么的又转回来,往布帘边上探出一个脑袋,活像只猴。他冲着屋内接口,“林二那挨千刀的活该受罚,连带去了俩混混,多好。果然蛇仙是眷顾我们家阿晴的。”
漪涟眸光泛起涟漪。
洛雨晴不悦起身,一把将猴脑瓜子推了出去,“别到客人面前瞎说。”
赵启又探进头,“怎么叫瞎说?有仙缘还怕啥!换做别人,尸体早被鹰啃干净了,还留得你在这说话喝茶。”
洛雨晴又是一个巴掌将人推出去,自己也跟出去,外头传来几句争执声。待她转身回屋,先是致歉,“就数我表哥最神神叨叨,你们别听他的。”说着,坐回椅子上。
漪涟听见外头脚步声,赵启是真走了。她趁热打铁,“洛姑娘何必谦虚,我来时可听了不少有趣儿的话。姑娘曾经被蛇仙搭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