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容想了想,并不认为自己认识这样的两人,当他走到云舟观的待客厅中,果然见到了两个陌生的身影。
恭良仪此时亦在,见到曲容来了,忙起身说道:“国师来了,你们到底为何事而来,现在能说了罢。”
那两人闻声齐齐站起,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年近而立之年的男子,眼下乌青,一身疲惫,他身边站着一位女子,那女子果然如道童所言,整张脸都被布巾围住,只露出了双眼睛,却也是目光浑浊,精神不足的样子。
曲容问道:“你们是何人,来自何处,为何来找我?”
话音刚落,就见那二人齐齐跪下。男子并不答曲容的话,而是自顾自说道:“我们实在是万般无奈,这才寻上云舟观。”他扶住身边的女子道,“还请国师帮帮我家良人。”
恭良仪道:“她怎么了,因何需要国师相助。”
男子道:“她……她得了一种病,我们遍求西京与东都的医馆都无法医治好。”
恭良仪道:“我们这里是道观,并无人通晓玄黄之术。你们可去了易生馆,那里是东都最大的医馆,专治疑难杂症。若是缺医资,我们或可相助。”
“不……不是……”男子踌躇,他连连叹气,似乎不知该如何说明自己的来意。
恭良仪与曲容都闭口不言,静静等着他们。既然有求于人,却又遮遮掩掩,看来并非什么善事。
终于,还是那名女子动作起来。只见她拆下来自己头上包裹的布巾,露出了一张异于常人的脸来。女子脸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紫色斑块,仿佛一块块胎记,即将要将她的面部占满。
“实不相瞒,”女子开口,“不止我脸上如此,我身上亦是如此。”她露出自己的胳膊,果然也是类似情况,“这并非什么怪病,所以医馆才束手无策。这是一种毒,我被人下毒了。我之所以没有去易生馆,就是因为,这个毒是易生馆下给我的。”
易生馆、紫斑……
曲容面色平淡,内心却在记忆中一番搜索,最终,她想她知道这二人是谁了。
“翠英?”曲容出声道。
只见那女子浑身一震,似是十分惊恐。
曲容心中了然,她不动声色,看向一旁的罗珩道:“翠英不在么?”
罗珩脑子转得快,反应过来,马上接过话:“诶,刚刚还见她站在门外,我这就去喊她来。”
“不用,”曲容道,“你让她去收拾两间客房,给这二位客人歇息。”
罗珩应是,转身去办事了。云舟观根本没有叫做翠英的,可见翠英这个名字有问题。罗珩自然知道要为这两位有问题的客人准备什么样的客房。
曲容见罗珩离开,这才对面前的二人道:“你们先起来吧,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在观中歇下。有什么事情,明日再与我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