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魏南河亲自驾车送曲容与恭良仪回云舟观。罗珩与白月骑着大白马跟在马车后。
曲容心事重重,谢过魏南河就独自步入观中歇息去了。罗珩与白月也回到了偏殿。
恭良仪道:“曲离的事情,又会让她想起曲工来。时辰不早了,她无事,你也快些回去吧,路上小心驾车。”
魏南河点点头:“那我走了。”他深深看了恭良仪一眼,跳上马车,扬起马鞭催马离开。
夜深时分,云舟观偏殿中,罗珩与白月抵足而眠。本是熟睡的二人,却不知为何都睡意越来越浅。
罗珩在床上翻了两个身,还是觉得哪里都不熨帖,索性坐了起来,就见白月也早早地坐在了他身旁。
“睡不着?”罗珩问。
白月点点头,想到夜深罗珩根本看不到自己,于是道:“是的,觉得脑子沉沉的,想出去透透气。”
罗珩情形也和白月差不多:“我也是,许是天气闷热,我们不如一起去院中走走吧。”
白月没有异议,于是二人披衣下床,往屋外走去。
屋外月朗星稀,罗珩正想感叹,转头就见白月站在一轮皎月下,白衣素色,眸色也仿佛成了月亮的颜色——好看得有些过头。
罗珩有些脸红,他状似不在意般说道:“外面似乎好一些了。”
白月静静地走到他身旁站了一会:“我感觉还是不太好,我想再出去走走。”
“外面宵禁了,就算我们是云舟观的,也不好在外乱走。”罗珩劝道。
“我知道,我们就在门口转悠转悠,不会碰见武侯的。”白月说完,拢了拢自己的衣衫往外走去。罗珩无奈,只能跟上。
到了偏殿门外,白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然他眉头紧蹙,似乎仍不大舒坦。
“你是在担心曲师叔吗?”罗珩问道。
白月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感觉这么奇怪,就好像有种力量,或者他自己有种欲望,想要离开这里,可他并非想回曲氏作坊,他想去哪,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想顺应那种感觉一直走去。
自己这种状况不太对。白月不想让罗珩担心,刚想和他说自己没事,就听云舟观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后一个白影轻盈地飘了出来。
两个少年下意识地躲在了偏殿门后,当那白影从他们眼前飘过,他们才看清那人是谁。
“那不是恭师叔么?”罗珩道,“这么晚,她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