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同时转向了?”二哥好像不太赞同曹希宁的话。
曹希宁道:“整个地下,洞穴四通八达,组成了一个天然的奇门遁甲盘,我们现在便身处这个奇门遁甲盘的圆心,圆心,是没有方向的。”
原地休息了一阵,我们一行人第七次进了一个洞口。
刚开始,这个洞口的景象和我们前六次走的那个洞口的景象差不多,就连岩壁凸起的位置都是一样的,六叔打量着四周,犹疑道:“宁少,我们该不会又走进之前那个洞了吧?我怎么觉得这个洞和之前那个洞一模一样呢?”
矿灯光略暗,将两边凹凸不平的岩壁照得嶙峋峥嵘,斑驳暗沉的影子宛若张牙舞爪的狰狞怪兽,似乎随时都会从岩壁上剥离下来,咬断我们的喉咙。
曹希宁脚步微顿,眸色淡然地看着洞穴深处,“不会错!”
几个人驻足说话间,那个叫“黄子明”的男考古队员气喘吁吁地从队尾追了上来,瞪着曹希宁,语气不善道:“既然你知道我们一直在走同一条路,怎么不早说,非让大家绕了这么多弯路,白白耗费体力,你是存心在拿我们寻开心吧!”
“……也是,你不怕那什么铁线虫蛊,天蛾人拿你没辙儿,没吃没喝、快被饿死渴死的人也不是你,你自然不着急,就当是来免费旅游了。”
说完,黄子明转身往队尾走的时候,又小声嘟囔道:“哼,连铁线虫蛊这种邪物都不敢近身的东西,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怪物?
我抬手抚额,心说,小子,好胆识!居然敢说曹希宁是个怪物,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只是,曹希宁还没有说话,六叔却先怒了,伸手拦下黄子明,揪起他的衣领子,怒目圆瞪,“喂,你这小子怎么和宁少说话呢?那天要不是宁少救了你们,你特娘的还有命活到现在吗?再特么的叽叽歪歪的,信不信老子一拳打爆你的脑袋!”
六叔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面相里带了几分凶狠阴戾,虽然笑起来的时候憨憨厚厚的,可皱眉瞪眼的时候,也着实够吓人的。
瞧见六叔那铁锤一般的拳头,黄子明条件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眼角余光扫过一旁表情微微有些错愕的黎姣的时候,大概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太怂了,于是,黄子明又抻长了脖子,冲六叔挑衅道:“有种你就打啊,光打雷不下雨逞什么英雄,怎么着,他本来就是个怪物,还不许别人说?”
啧啧,这情商,这智商!
“你特娘的找死!”六叔顿时暴怒不已,抡圆了拳头就朝黄子明的面门砸去。
“六叔,住手。”语气平静,面容冷清,从容有余,曹希宁不动声色地瞥了六叔一眼。
可是已经晚了,曹希宁开口的时候,六叔那铁锤一般的拳头已经抡了下来,离着黄子明的面门仅还有几厘米之差,黄子明顿时软了双腿,面色惨白,千钧一发之际,曹希宁似乎只是轻握了一下六叔的手腕,就听六叔“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忙放开黄子明,退到一边,垂眉顺眼地应了一声,“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