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士兵经历此番大战虽然侥幸取胜可也仍旧是伤敌三千自损八百,主帅慕容宣也身受重伤且险些丧命,而慕容宇所率领的猎魔军趁乱撤退到凡城,出师虽然不利但是凡城毕竟城坚易守难攻,披甲之士尚有两万之众实力依旧不可小觑,在这两万人里面有近五千人的猎魔军精锐,其余一万五千人都是由凡城附近最新招募的农民组成,战斗力固然没有接受过系统训练的正规军强,但是有一点是不容忽视的,那便是士气,这些农民几乎祖祖辈辈都在凡城附近耕种,如今大敌当前他们也会奋不顾身为了保全他们的家园而战,匹夫之怒可撼动天地!鉴于种种不利因素屯兵在凡城外围的慕容宣大军并未扩大战果对凡城实施进一步打击。
谷底大战后,慕容宇深感对手已经不再是昔日那般羸弱不堪,他必须重新审视做出战略革新如若不然凡城必被敌军所夺,倘若凡城一旦有失,那么新城便暴露在敌军面前,新城乃楚国国都,新城倘若有失那么自己的太子之位也即将不保,想到此处,慕容宇越发觉地事态严重,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的确过于轻敌。
“启禀大统领,和将军求见!”
慕容宇坐在毛皮床边身子斜靠在一张小几旁听见卫兵传话急忙召见和茂进屋商议。
此刻在屋外等候的和茂面色沉重来回踱步,几天前大军遭遇新败而身为主帅的慕容宇也身受重伤,凡城军务便落在和茂一人身上,他本以为盼来援军从此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却没想到事情出人意料,这些天他碍于慕容宇糟糕的健康状况便没有汇报军务,然而随着局势进一步恶化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决定如实汇报。
经过同意,和茂跟随守卫慢步来到屋里,他瞧见慕容宇气色好过往日,当下态度又坚定几分回禀道:“大统领,几天前你让我安排输送粮草的队伍已经回到凡城。”
见和茂皱着眉头,慕容宇心中已经有所准备便问道:“路上顺利么?”
“不利,运粮队伍损失惨重。”
“什么!?咳咳...”
虽然慕容宇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听见这噩耗也经不住双手颤抖,他那本就重伤的身体也因为这一晴天霹雳而变地更加虚弱。
“大统领!保重身体要紧啊!”
和茂忍不住劝慰,如今凡城被围困,前些天趁乱派兵突围前往怀远仓运送粮草,现今计策失败凡城粮草即将告罄,如果这个时候主帅再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局势便会更加糟糕。
慕容宇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前几天我率领小股军队贸然出城巡查,实乃我之错,如今我重伤在身不能披甲上阵,龙血驹也身首异处,我原本计划率领城内大军趁着敌军立足未稳之时发起偷袭一举歼灭十万敌军,眼下看来都已经不切实际了,造成这一切恶果都是我一人啊!”
慕容宇本来就是心高气傲之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在他人面前露出懦弱一面,和茂见状神色一怔旋即说道:“大统领不必自责,虽然敌军重兵围城却仅仅只是断我粮路并未发动进攻,可以看出敌军对我军还存有畏惧之心,所以才没有轻举妄动。”
听完和茂一番话,慕容宇顿时感觉自己杞人忧天,如今胜负还未可知,敌军也只是但凭人数上胜过自己,他不禁大笑起来说道:“和将军所言极是,眼下还未到绝境,传我将令,立刻派人趁夜突围到新城向我父王求救!并且从即日起实施粮食管制,每天定量分配口粮,再将战马全部杀掉当做口粮!”
城内两万大军有不少战马,猎魔军全是骑兵拥有大概五千匹战马,剩余一万五千守军也拥有至少五千匹战马,一万匹战马再加上城内剩余的粮食足够支撑到新城援军的到来,只是慕容宇下此军令无疑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试想士兵没有战马不光是出城迎敌困难,城危时刻要想徒步从敌军层层包围圈中突围几乎无望。
和茂心知肚明,如今局势不利于我军,城外十万敌军只围不攻,长此以往城破只是时间问题,若果不放手一搏几乎没有任何胜算,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经历惨败之后,慕容宇还能指挥若定在如此危机时刻也敢采用此等绝计,仅凭这一点也非常人所能及,看见主帅又恢复神采,当下他信心满满便领命而去。
看见和茂离开,慕容宇深吸一口气,适才要不是自己装扮得体将和茂稳住,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他十分清楚今日和茂的目的,凭借他多年刀光剑火的军旅生涯,刚才和茂绝对不光是要向自己汇报军务那么简单,和茂代表了城中大小军官,倘若让和茂发现自己对敌军有半点畏惧之情,那么城中便会军心浮动,他庆幸没有扰乱军心。
屋内终于安静了,慕容宇揉着太阳穴略显疲惫,半晌,他小声嘀咕道:“符勋,他到底是何人?”
符勋婉言拒绝了慕容宣的封赏,他并非为了荣华富贵而出手相救,至于鲜卑族内战,他十分不感冒,他和许多楚国老百姓一样被无辜卷入这场战争,包头镇三百余户无一幸免,血腥的场面依旧历历在他脑海浮现,此刻符勋心系慕容芸安危。
那晚慕容芸无故失踪,她就要和亲人团聚绝对不可能有意避开慕容宣,那么剩下只有一种可能了,慕容芸十有八九是被琯铁石挟持!符勋攥紧拳头用力捶打树干,他痛恨自己没有当机立断处死琯铁石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