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芳抿了抿唇,没有避开秦语的视线,“原来你想问的是这个,难道你自己都没有发觉吗,自己身体有什么异常,还用得着我来告诉你?”
“异常?我有什么异常……”
“畏光、食量增加、眼睛发红、夜视力变好。这些,都是基本的。”
孙仲芳说得云淡风轻,她此话一出,秦语顿时头皮发麻,如遭雷劈一般定在了原地。她所说的症状,居然和自己这两个月来所感觉到的一模一样!
“当然,这只是内部表征,最明显的还是你周身的气,一般人感受不到,但是我们这种内行一看便知,这是隐藏不了的。”
怎么说着说着又变得神神叨叨了?秦语拧着眉头道:“什么气,你不要说这些虚的来蒙我,就算你说的那些表征我都有,我好好一个人,又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普通人突然变成这样,那当然只有一个原因。”孙仲芳冲门外开车过来的徐秘书挥了挥手,表示自己马上就来,“那就是……被咬了。”
“被咬?!我什么时候被咬的?”
秦语满脸的不可置信,可是孙仲芳却显然不愿多谈了,“你自己什么时候被咬,我怎么知道?找找身上有没有类似利器刺伤的红斑吧,天色不早,我要走了。”
“你……”
秦语还想再问,可是孙仲芳已经一脚跨出大门,头也不回地朝徐秘书走去了。傍晚的夏风裹着汽车的引擎声,很快便消失在了秦语的视线中。
上楼查看的医生们正巧下来,看来那老太婆确实没有说谎,肖井的情况稳定,只是暂时还在昏迷中,伤口也处理的很好。秦语跟他们道了谢,委婉地表示今天可能还要在卫生所借住一晚,好在医生都很好说话,当即就同意了。秦语接过钥匙,又给酒店的同事们去了电话,只是并没有把肖井受伤的事情说出去,专访的任务已经够重了,秦语不想他们再为这个事情分神了。
给他们布置完明后天的任务,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徐秘书带了饭菜回来,他俩就在一楼凑合着吃了晚饭,秦语本想劝他回酒店去睡,可是一想到肖井那边还有许多积压的资料没动,她一个人也不一定做得完。徐秘书像猜到她的心思一般,收拾了碗筷对她道:“肖先生那边多出来的文件,您一会发过来给我吧,我就睡二楼的小房间,您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实在不好意思,你今天忙了一天,晚上还委屈你住在这……”
“不委屈,不委屈,您不要过意不去,我本身就是肖先生的私人秘书,为他做事是应该的。”
徐秘书洗了手出来,有些好奇地看了秦语一眼,“您不上去看看肖先生吗?”
“呃……我……”
秦语拢了拢耳边的头发,一时之间不知怎么接话。关默文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响,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劝自己远离肖井,而且从他的口气来看,也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一会儿就上去,先把文件发给你,不能耽误了进度。”
徐秘书听了这话,释然地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还是您考虑周到。”
处理完手边的文件,秦语再也没有理由呆在一楼,她端了杯热水,犹豫地走到了肖井的病房前。病房里静悄悄的,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进去,肖井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平稳。秦语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终于咬咬牙,伸手推开了病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