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弓星叹了口气:“顾不了那么多了,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气,而且你方才不是连我的飞星传恨都破了吗?现在也只有你了,即使保护失败,至少可以说我们箭壶是尽力了,如果太子密使身陷危局,而我们却连一个护卫都没去,那太子会怎么看我们的诚意?”
谈不缺知道他所说的并没有错,开始有些犹豫起来,不管怎么说这次糊里糊涂出手的确是自己的责任,只不过:“掌弓大人,要我去也行,但是我想要您亲口回答我一个问题,否则就算是将我砍头治罪,我也是不会去的!”
“什么回题你说!”掌弓星哼了一声,脸色有些不悦,只是眼下有求于人,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谈不缺知道一旦掌弓星恢复后肯定会找自己麻烦,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总不能趁此机会杀掉他吧,这么疯狂的想法他想想都有些害怕,连忙甩出脑海,硬着头皮问道:“霍伯死在南翼山道,易家酒馆的血案,还有药师巫和被劫,这三件事是不是司元大人他下的命令而由你执行的?”
“什么?药老被劫?霍服死在南翼山道?我只听说了易记酒馆的事,其它两件均不知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掌弓星一脸惊异并不像作伪,谈不缺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又道:“那行吧,那么等此事过后掌弓大人能否带我去见司元大人?”
掌弓星沉吟了片刻,然后点点头:“可以!我明白你心中所想,如果真如你所想的那般,我也会为我的下属讨个说法,你就放心地去吧,时间紧迫!这飞星连弩和十动作玄铁箭你先拿去吧!另外此次你必须隐藏身份,所以不能乘坐骑,穿上这套夜行衣,量力而为,实在不行就撤退,明白?”
“那掌弓大人你自己……没事吗?”谈不缺看了眼地上的掌弓星,脚下有些迟疑。
“快走吧,沿着城墙一直向西,就能碰到从尧昌城绕道西山而来的太子密使,也不必相认,暗中护送他进箭壶城就行,到时会有我们的人在城里接应!”掌弓星再吩咐完这些后便催促他快走,对自己毫不在意。
谈不缺也只好收拾妥当,朝他说了声保重就快步向那名紫衣女郎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箭壶城三年来并无战事,谈不缺平日除了看一些能够搜集到的各种书籍外,依然有大量的空闲时间,因此他多数用来练习箭术和另外一项功课——吐纳运气。
这要是在他以前的家乡,那绝对是远近闻名的绝世神功,然而在这里却是几乎和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
起初他也并没觉得什么,后来才慢慢发觉这里的空气和以前的家乡有些不同,简单粗暴一点的说法就是这里的“天地灵气”比较丰盈,只要按照简单寻常的吐纳方法,就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在与外界“天地灵气”交通的过程中特别明显。
当然了,大家都是共同生活在这个天地中,倒也没什么差别,就像所有人都步行和所有人都骑马,其实差别并不大。除非是像他这种来自另外一片天地之人,他大胆推测,导致自己一个已经弱冠之年的少年,体魄臂力竟然还及不上这里七八岁的孩童,正是由于自己以前呼吸的“天地灵气”太过稀薄。
经过三年恶补的谈不缺此时虽然比不得那些一流高手,却也勉强能及得上寻常士兵,一阵提气急奔,说来奇怪,他本以为最多半个时辰自己就得停下来休息,谁知竟是越奔越快,体内的气息圆转如意、绵绵不息,浑身不但全无困乏之感,反而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耳旁的劲风呼啸而过,一直过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他才强迫自己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身后来时的脚印,呆了一呆,一步几乎顶得上自己平常的两三步!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的轻功怎么这么好了?而且直至此刻,他也没有一丝疲劳之意。但这毕竟是好事,既然想不明白,他便索性不去想了,举目四顾,眼中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海,哪里有掌弓星说的什么太子密使,就连那名紫衣女郎也没看到。
就在此时,耳边忽然传来不远处的一阵淙淙流水声,如空涧幽谷,悦耳异常,他一时心生好奇,循着水声走了过去。
半刻钟后,谈不缺的呼吸忽然一滞,整个人就像被凝结成冰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