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枪伤处理,我本不打算学的,只因那年周周母亲从部队退役,他开始玩枪,我才顺带学习,然而,我在家用的是猪肉练习,人的枪伤,还是第一次做!
那瞬间,忽然不敢抬头,心里更突突不安,的回想我那一二三刀与镊的步骤,确定我没出错后,正想他是否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抬头又去拿针时,手一顿!
他分明好好的,正扭头侧身,侧目的望着自己背上被包扎的伤口,然后又盯着我手里的子弹,那眼神有些奇怪,也让我有些害怕,但面上还是惯有的镇定、面瘫——
“怎么了,还哪儿不舒服?”
重庆摇头,坐直身子,转过来,漆黑的眼瞳还是那么直勾勾的看我——
“浮生,你是不是华佗转世。”
很认真的口气,让我想笑笑不出,只能舒口气的,摆摆手:“哪有华佗那么厉害……”
重庆还在看我,黑暗中那张白惨惨的脸,愈发衬得眼漆黑如墨,那墨一样的瞳里,满满的都是赞许:“不必谦虚。”
我抿了唇,抬起头看他,“好吧,既然你夸赞,那以后受伤就别再藏着掖着,只要你不伤及内脏,在我这里也就一两分钟的事,你这拖半天,流那么多血,要补好久,回头我给你再弄个补血的汤药,争取你早日恢复……”
“哎哟喂,重庆哥,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她就是一个被盗墓事业耽误的好医生,又是被医生事业耽误的好厨子,我之前其实撒了一个小谎,你做的饭菜是很好吃,但浮生做的药膳也特别好吃,这点,你俩在我心里都第一!”
周周这话可真是谁都不得罪,但我仍旧被他夸得耳根一热,但更热的还在后面,重庆嗯了一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么看来,我要收回之前的话了。”
“什么话?”
我说着,合上药包,偏头看他,却没想到他忽然就俯身靠到我这里,离我很近的望我,低沉的嗓音蔓延在眼前,耳边——
“你走,我一定拦着。”
那时,月色正巧落在他眼眸里,星星闪闪的微弱光芒在黑漆漆的眼中褶褶生辉,仿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般,让我的耳朵连带头皮都直接燥热!然后倏地别开脸清清嗓子:“再,再说吧!”
重庆回去了,抿抿唇还在看我,我被看的不舒服,余光瞥见他还没穿衣服,瞅着那腹肌和胸肌,又看着窗外道:“你怎么还不穿衣服?小心着凉发烧!”
说完后,我其实想到了答案,而果不然,他说出来跟我想的一样——
“脏。”
就一个字,说完了正好车停下来,“哥,马上就一点油都没了,还开么?”
周周这会儿连重庆都不喊了,但听着也蛮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