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低沉的音,被电话压得更富磁性,愈发入耳穿心,叫我百感交集上心头,我起初想如实说,说我过得很好,他别担心,虽然我不知身处哪座陌生城市,可是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危险,但我过的却并不踏实。
我压抑,小心,内心始终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浮生……”
重庆再喊我的时候,我听着那熟悉可信任的声音,发现我的泪不知是何时覆了眼眶,深吸一口气,才把眼泪给憋下去,尽量正常道:“嗯,原本是很好,只是听到你的声音,一下……又不好。”
“嗯?”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出来了……不过还没掉,我憋回去了。”
还是没有给他提起这些事,而是说了这泪。
十天的分离,反而让我越发确定我要跟定他,不求恋人,不求结果,只求山穷水尽,一生相伴,而兄弟是最好的结果……
而兄弟,是可以哭泣的吧,周周就总对我哭。
却,怎么也没想到的是——
“可是,我的泪……已经掉下来了。”
电话那边儿,重庆的呼吸,声音均是颤的!
那呼吸颤,那声音抖,配着那沙哑,低沉,叹息——
“呼——浮生,我每天都在怕……万一你也挨不住。”
他说到这里,顿住,声音忽然隐去,唯有沉重呼吸,而我的泪早就跟着掉了,正要深吸气说我没事,却又听他笑。
低沉的笑音,一如既往,比平日所思的更动听,“呵,现在放心了,浮生,明日大会,我定会带你回家。”
他说的,让我的话直接堵住在喉咙,为免哭的声音难听,我直接张口咬住我的手背,狠狠咬着,才没激动的哭出来,只用鼻腔嗯了一声,眼泪就不停地往下流,感觉有这一句话,这段时间的难受委屈都被磨平,尤其是手臂贴到了发丘印——
父亲,你听到了吗?我……又有家了!
电话里,良久没有声音,轻微的呼吸有他的有我的,深呼吸平复了心情后,我在口中除了血腥味时,赶紧的放下手,一抬头看到窗外的月。
我还记得,那天不是特别满的月,却是我一生遇见的,最美的月亮。
“重庆哥,你能看到月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