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手套脱了、包扎。”
我才注意到,他那手没带手套,还拿着绷带。
也是这时候,记起来我的伤,其实那是小伤,没伤到筋骨,我自己就是学医的,非常清楚伤口,本想说不用的,但想到他刚才转身就去拿包,莫名有些受宠若惊,“我自己来就好……好吧!有劳队长!”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领导者,像重庆。
他没说话,就是目光笔直的看我,那隔着面具,我都感觉到他说一不二的气场,然后自己败下阵来,脱了手套。
重庆站在我面前包扎的。
他低头时,我的探照灯不偏不倚能照到他眼眉,我怕刺他眼,伸手给关了,结果就是他那双眼睛更显得好看了。
长睫毛的暗影更浓郁,叫人移不开眼,直到他问我:“疼么。”
隽黑的眼瞳猝不及防的对上我的视线,我才意识过来他在涂药,然后看了一眼手心的药膏,摇头说:“没感觉。”
不是逞强,这种轻微灼烧感,太小儿科了。
重庆嗯了声,没再说什么,但是我又耳朵开始热热的,因为他是脱了手套给我包扎,所以那手指跟我的手指就不断蹭,就像是之前教我“弹钢琴”那样,让我耳朵又开始发红,并且还有种错觉……觉得好像有母亲了。
听说有母亲的,都会被温柔的对待,而重庆的包扎手法,恰巧就很温柔,跟他倒斗的手法天壤之别——
倒斗时他迅速又猛,像一员猛将,直捣黄龙!
可包扎起来轻柔又慢,似春风拂柳,温柔体贴!
然,这种温柔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就在他包扎好,我准备再度道谢时,他早有所料般抢先——
“不必道谢、等手好了,给我洗一个月衣服。”
说完他就站起来走了,我以为自己听错:“什么、洗衣服?”
他那时正好站在墓门上,让我脑海中又划过方才电光火石间的救命之恩,而他竟然也跟我想到一起——
“方才的救命之恩,也一并算在月份里。”
我愣了,看着手,又看他,一头雾水的时候被周周一把扯到身后:“哥、不用她洗,我来帮你洗!反正袜子和衣服……”
重庆忽然打断他:“袜子和衣服,不能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