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依晚辈来看,这恶贼定是在拖延时间,还请大人严惩此贼!”看见王空这副惊讶的表情,先前那书生虽不知道他刚才拔刀砍人在搞什么鬼,但有一点他却知道,那就是对方把事情搞砸了,所以连忙趁势浇油。
县令大人的脸上亦是一阵不快,冷冷地看了王空一眼,喝道,“大胆,竟然在本官面前动刀,你想干什么?”
王空连忙拱手致歉,“大人恕罪,草民只是想用这个法子来辨别这两人究竟谁是这婴儿的母亲,绝无冒犯之意!”接着看对方还是一脸不解,便进一步解释道,“大人刚才也听到了我已经问过这两人是否辨认过这婴儿,而这两人也都点了点头,但婴儿只能有一个母亲,所以这两人必有一人在说谎,草民刚才做出用刀砍婴儿的举动,就是想看看这两人谁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护着自己的孩子,因为天底下只有孩子的至亲才会做出这种举动,但结果…唉!”说完摇摇头,一时不知道错在哪里。
“不错,想不到你的头脑这么灵活,只是…可惜了!”县令大人赞许地点点头,但转念想起他乃书院杀人案的重大嫌疑人,眼里又闪过一丝惋惜。
这时,忽听那师爷开口对王空说道,“公子这个想法的确不错,但之所以没有辨别出谁是这婴儿的母亲,依老夫之见,公子可能忽略了一个重大的因素!”
这师爷也是个爱才之人,听到王空刚才的解释,钦佩之余,语气中也对他多了几分尊重,对他的称呼也由刚才的“凶徒恶贼”变成了“公子”!
王空倒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听到有人指出他的疑点,连忙拱手道,“草民愚钝,还请师爷指教!”
那师爷点点头,指着那两妇人道,“看这两人刚才的反应,只能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这其中之一的那个说谎者也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而这个事实也从他们先前的陈述中得到了验证,而再看这两人的年龄,依老夫之见至少该有三十多了,但这个婴儿却只有数月之大,老夫说到这里,依公子的聪慧,这其中的缘由自该是明了吧?”
王空一怔,随即便恍然大悟,古人一般早婚,像三十多岁的女性一般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这两个妇人到如此年龄才诞下一个男婴,家里不把他当做一个宝才怪,现在这其中一人弄丢了孩子,一来是怕回家遭受丈夫打骂,二来是由于母亲的天性,所以发生刚才那种奋不顾身的行为也在情理之中了。
既然这种方法没能断案,那就只好用自己所学的微表情来试试了,不过他对这种方法信心十足,一来古人根本不知道有这种科学,二来微表情读心术已在他那个时代被应用很广了,况且他自认自己也学得不错了,只要细心观察,一定会发现点端倪。
由于王空先前承诺破案时并没有说出时间限制,所以当他再次要求重审时并没有受到多大阻力,不过县令大人为了防止他这般“无赖”下去,只答应再给他这一次机会。
王空拜谢之后,先让衙役分别将张李氏和夏孙氏带到一个房间,然后又对一个衙役悄悄说了几句,然后便先走进了张李氏的房间。
张李氏见到王空走进来,下意识地就要跪下行礼,却被王空及时拦住摇头道,“大姐不必多礼,我并不是什么官员,只是受县令大人委托来查明整个事件的真相,还请大姐多多配合!”
“是是,民妇一定配合!”虽然王空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但张李氏见到此人是和县令大人一起回来的,言语之中还是充满了敬畏。
王空知道古人畏官的思想是很严重的,想凭自己的几句话也改变了不少,又安抚了几句话,便在屋中找到了一个椅子坐下后,道,“大姐,你也坐下吧!”
张李氏惶恐地摇了摇头,“民妇不敢,还请公子问话!”
“嘿嘿,大姐刚才说要配合我工作,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王空淡淡一笑,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疑。
其实王空硬要张李氏坐下是有他的理由,一来他还不习惯“自己坐着,别人站着”这种不礼貌的待人方式,二来也是最重要一点,若是张李氏一直站着,身心处于高度的紧张状况下,也不利于王空确定对方的基线。
所谓基线,乃是微表情判定的三个要点之一,就是指一个人在基本没有任何心理活动下的面部表情,这作为一个基本表情与观察者的后续情绪波动作对比。
除此之外,还要关注刺激源和环境。刺激源简单来说就是引起他人情绪变化的东西,可以是人,可以是物,也可以是其他东西。
至于环境,主要是指一个表情发生时所在的特定氛围,当然了,环境的不同那么表情的意思也会随之不同,单一的表情解读往往会造成错误,所以在做微表情研究时必须要将以上三点紧密联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