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息轻轻抚拍着太后的胸口替她顺气:“太后千万别心急。您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说话间,岑息摆摆手,示意那小太监退下。
“岑息……”太后握住岑息的手,一向威仪的她声音竟隐约有些颤抖:“宜妃,梅妃先后薨了,如今皇后被禁足懿祥宫,哀家听人来禀,道皇后似是有些疯癫。这宫中一桩桩一件件,到底是遭了什么孽啊!”
“太后……”岑息回握住掌中的手:“太后切莫这般想,宜妃那是以死谢罪,至于皇后娘娘,奴婢听闻皇上下旨禁足的同时也让徐达彻查先皇后和齐嫔谋害静嫔一事……”
说到这儿,岑息十分得体的止住了话语,她知道,有些话能从主子口中说出来,却断不能出自她口。
“这么说,谋害静嫔的是……”太后沉吟,一瞬间似是明白了什么。
见状,岑息便又道:“至于梅妃娘娘……太医既是说得了急症,便是谁也没法左右。如今凑巧这些子事撞在了一处,太后便会有此想,可桩桩件件分开来,也分明是有缘由的……”
经岑息这么一说,太后似是心里通透了许多。轻叹了一声后,情绪也平复了些许:“你去太常宫一趟,看看有什么能帮衬的......”
“可太后您......”岑息略有些不放心。
太后摆摆手:“无碍,叫她们侍候着便是......”
岑息没再多言,只应了一声便匆匆往太常宫赶去。
太后舒出一口气,抬手扶额,厉咳了几声,便觉得整个人有些疲惫。似是略有些昏沉的陷入睡眠。
“瞧见眼前的这一切了么?这都是你的报应!”
“谁!”太后抬眼朝着殿中看去,那略带着几分嘶哑却熟悉至极的声音,让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胸口。
那是无数次在梦中出现过的声音,让她一次次从噩梦里惊醒。可此时听到,太后仍是有些不可置信。急急从贵妃榻上起身,四下探寻着。
“不必费力寻了,我是谁,你心里自然清楚。”那个声音在殿中回响着:“或者说,我就是你的噩梦......”
“你费尽心机,将他扶上皇位又如何?”嘶哑的声音带着嘲笑:“如今还是要看着宫中大乱,他在龙椅之上,却摇摇欲坠......你怕么......”
太后的手略有些慌乱地在雕花桌上摸抓着,似乎想要拿什么东西丢掷出去。可惊慌之中,却只是碰翻了桌上的香炉。残香余烬扑洒出来,烫伤了太后的手。
痛叫一声后,太后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沉睡中打翻了茶盏,热水扑在了手上。一旁打着盹儿的宫婢回过神来,急急上前,只瞧了一眼,便魂飞魄散地跪在了太后的脚边:“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蠢奴才!”太后握着手腕厉喝一声,:“还不拿药来!”
看着宫婢急急离去,太后才知方才不过又是惊梦一场。可那声音说出的话尚且清晰地回响在耳边,难道这宫中真的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