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传信啊，”程云归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华宛真从陈旧的回忆中回来，破门而出，一道真气划破空气，程云归一动不动，刘海吹飞，裙摆随着刀风飘扬，窗户门摇摇欲坠。
直到华宛真消失，一切才恢复如初，稳如泰山地程云归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好险好险，差点破功了。”
程云归拿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一杯茶压压惊，却低估了对方的听力……
如狂风暴雨般袭击而来的剑气，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巨剑，将新屋劈成两半，刚拿的茶壶仿佛脆弱的纸张，从中间被轻易地切割，茶壶底摔在地上，茶水四溅，洒落在程云归鞋上。
那是她今日在早市砍了一炷香的价才买到的新鞋，卖家说过。
此鞋不能碰水，因为是真皮底，她一路小心翼翼走过来的。
华宛真之所以去而复返，是因为她听力卓越又是因为她注意到程云归未曾携带那两把神剑。
没有神剑的程云归，武功少说也减少一成，华宛真不想再错过机会，毫不犹豫地进攻。
程云归面无表情，扫了眼沾水的鞋面，再扔出手里只有一半的茶壶，茶壶破空穿刺，华宛真一刀再砍成两半，继续向程云归冲。
程云归扯了扯嘴角，张开双手，周围的空气肉眼可见地变慢，连带接近她的华万真一同变慢，速度缓慢如龟。
华宛真这才想起来，程云归不仅剑术了得，还熟知于几十种武功秘籍，此乃万仙宗功法——《万龟功》。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然而万龟功，是让周围的灵气与空气变慢，让人无法以原始的速度行动。
万仙宗无人练成的功法，竟被她给练成，华宛真失算了。
华宛真手中的剑缓慢地向程云归捅进，程云归侧身，手抵住剑柄，抢过她的剑，捅进了华万真胸口的瞬间，速度恢复到如初，人连带着剑破地一尺摔在了地上。
华宛真未曾想到会躺在自己剑下，甚至于对方过不了两招，对她来说更耻辱的是，对方将剑捅进离心脏两指的位置，刀法极好，没有大出血，一时半会死不了人。
残血流出嘴角，华宛真耻笑，斜眼朝向依旧白衣飘飘，只有刘海微微瞥到上面的程云归，两人距离很近，却她觉得自己在遥望。
当年天下争霸赛，天下门门主卢阚英，青云剑仙李淮叶，云神仙寺方丈大师，清风剑冢的冢主上官鹤，凤凰城城主龙心逸，明月大将军萧索等人在场，对战他们的是程云归，当初自己资格不够，如今依然不够。
曾经被自己追着跑的小女孩，仿佛是上个世纪的回忆，越来越遥远了。
“我不会出十万银子，不如杀了我。”
程云归蹲下看华宛真，摇了摇头：“错了，武林会出这笔钱，甚至更多。”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