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潘玉和乐天结束与广秀的争斗后,前方金榜正式揭晓,众人齐齐屏住呼吸,看得上方状元榜眼探花落定后,瞬间炸开了锅,前三甲分别由潘玉,乐天,唐沽摘得,可是这三人并不出名,所以一时众人也十分茫然。
金榜之下有着无数富家翁等着捉得金龟婿,好让自己的家族跻身政途,那些被吩咐的家丁也不知该抓谁,只知道抓状元探花和榜眼就行,更干脆的,直接不记了,甚至跟着别人去捉婿。
所以前三甲揭晓后,由前向后,人群中有着三种不同的声音,不过最激烈的还是呼唤潘状元的,那些媒人和家丁于是也大声呼喊:“潘相公在哪儿?潘公子在那儿?”。
虽然人群中也有喊道寻找“乐才子”和“唐才子”的,因为喊话的人太少,渐渐被寻找潘玉的浪潮掩埋,而后整个队伍喊声逐渐同一整齐了,在此皇城西门,因为刚刚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潘相公在这里”,于是潘玉被无数媒人家丁簇拥着。
他又一次感到恍惚,就像梦一样,真的夺得状元,而潘玉看向同样十分受欢迎的乐天,后者示以微笑然后微微颔首,表示这是真的,潘玉是状元郎了!
而潘玉也从惊喜当中回过神来,一个接一个的媒人来说媒,个个都是端庄典雅,个个都貌比秦罗敷,不过更多说的还是家中地产屋舍成群,让人听了就想立刻答应婚约。
不过潘玉很清醒,因为作为状元,面临的政治风险也会很大,这时候选对自己的靠山尤为重要,所以就算要与某家小姐结为夫妻,也需要慎重考虑的。
眼前的这些热情叫喊的人都是有钱无权的富商,他们将自己的女儿也当作商品赠送出去,只想要脱离商人的这个为人所歧视的阶层,必须巴结上层阶级的人,来洗清自己身上的低贱烙印,而那些中枢大员瞧不起他们,只是压榨富商的钱财罢了,而寻找那些低阶官吏又周期太长,变数太多。
所以,商人们精明的头脑选定了一个很好的对象,那就是科举高中名次靠前的举人,读书人在治世之时地位便会很高,所以这些举人们一开始就受朝廷尊重,如果是夺得前三甲,或者考前的名次,那便可以很合理入朝为官,只要没有太大的过错,升任中枢要员或者地方主政只是时间问题。
另一方面来说,这些举人中不少人的背景很干净,就算是有背景的,他们为别人家夫婿,大多会选择和岳父家站在同一战线。
总的来说,这些读书人身份高贵,前途无量,而且心思单纯,容易掌控。
且说那乐天,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打扮太像江湖中人,所以媒人们在他身上看不到什么安全感,还是因为他刚才一人打趴几个彪悍家丁,吓尿广秀,让媒人们觉得他太过刚强暴烈,所以也不想找他,万一这两家子人以后闹起来了,还不得找自己算账。
所以乐天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注意,成功将人们的注意力转向了状元郎潘玉,乐天一脸坏笑看向潘玉,而后者满头大汗,舌干口燥,媒人们一个个来说媒,潘玉就一个个婉拒,倒是引得乐天笑声不止。
而后来了一些礼部的官吏,迅速清场,找到潘玉后,为潘玉赶走烦人的媒婆和家丁,领头的人正是潘玉的上司班虎,班虎恭敬地为潘玉披上红披风,然后扶潘玉上马,然后亲自为潘玉牵马,乐天也是如此,只不过待遇差了些,衣着没有潘玉华丽,骑马也是漫步走在潘玉后面,足以见得地位差别。
然而在一处十字路口,又一人披红骑马,只见他面如刀削,棱角丰满,鼻子有些鹰钩鼻的趋势,身边也有着一群官吏护着,然后和潘玉乐天的队伍汇合了。
然后前三甲三人先是到了奎星堂,然后又去了观音庙、最后再到关帝庙行香,一路上锣鼓喧天,基本上以及逛遍了大半个江都,路上也有不少行人停下脚步看着热闹,三人一日之内扬名江都,从街头巷尾再到政府官署,对他们的讨论不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然最得意威风的还是潘玉,潘玉不知道被多少势力记录了下来,无数京中和地方的高官大员也对潘玉关注起来了。
当然随着他们三人巡游结束,江皇的诏令也就到了,召他们三人于宫中赴宴,江皇亲临现场,多名中枢大臣也将一同参加,这是一个博得皇帝欢心的机会,也是一个让大江最高层次的精英们认识新晋人才的机会,可以说是相互了解。
当晚,三人入宫,江皇莅临,帝师杨阳明和丞相傅千奇主持宴会,太子楚乐,罗延姚健等人同样入席,宴会中,江皇对他们三人勉励一番,然后画饼,接着便是他们和朝中大臣商业互吹了,其中潘玉和乐天与楚乐的互动极多,显然已经有些意思了,宴会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而潘玉和太子楚乐同乘一辆马车,潘玉慌忙拒绝,不敢僭越,而楚乐却耍起了酒疯,一把将潘玉抓上车来坐好,这一幕被不少人看见,大家都相视一笑,太子楚乐经常犯傻,很正常。
然后马车之内,两人异常清醒,与刚才判若两人,潘玉想跪下,可是被楚乐一把扶住起身,却是潘玉先开了口。
“太子殿下的恩情,小人莫不能忘,小人愿意为太子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