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犀再次醒来天已经天光大亮,但她不在车里,而是与封铭天睡在一个宽敞的房间里。
墙上的挂钟带有宜居养老的字样,她恍觉这里是外婆居住的疗养院。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封牧晏的宾利车,怎么就到了这儿?
身边的小萌娃睡得香甜,粉雕玉琢的小脸红扑扑的,手脚大字型晾在外头。
她用指尖点点小萌娃肉呼呼的鼻尖,轻手轻脚的把他的手脚塞进被子,在他额头落下浅浅的一吻便披上外套出了门。
疗养院的老人经济条件大都不错,家庭条件更好的老人为了方便会选带两个卧室的套间,这样家人来的时候有地方住。
但钟小犀手头不宽裕每次来只能当天往返,而疗养院到的市区需要两小时车程,哪怕她赶最早一班公交车过来也待不了多久。
有能力给外婆换房间的只有封牧晏了,只是他为什么要做这些?
问过护士,钟小犀才知道自己错过了疗养院打来的电话。
昨晚外婆半夜腹部胀痛,值班医生做了初步检查便打给钟小犀。当时她睡得昏天黑地,封牧晏便替她接了电话。
封晋安做过几年急诊科医生,对各种病症的应急处置十分在行,便被封牧晏拖了过来。
他忙活了大半夜,索性在这儿住下,而封牧晏天蒙蒙亮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外婆住在监护病房,有护士和护工看护,老人家的精神和气色都不错,可钟小犀还是忍不住鼻子发酸。
“外婆,你好些了吗?”她坐在床边握住老人的手。
老人慈祥的笑笑,用另一只手把她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我好多了,多亏封医生。他说我是胆囊问题,建议我做手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外婆的情况她大概了解,一部分是通过疗养院的医护人员,另一部分来自封牧晏。
她的床头柜上的手机是崭新的,里面有他发来的信息。信息很简短,却足以让她安心。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出人意料,时而无情,时而窝心,比自己这个女生还善变。
“您有糖尿病,就算是微创手术伤口也不好愈合,何况您血红蛋白一直不理想,要不就再等等?
再说,您这次胆囊疼是因为您吃了隔壁胡奶奶孙女送来的红烧肉和黄豆炖猪蹄。你要是不贪嘴,会半夜疼的睡不着吗?
您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您羞不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