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在餐间里收拾残局。
傅司衍一转头就可以看见她蹲在地上,拿着小扫把地上的饭菜扫进簸箕里,再倒进垃圾桶。
她似乎做惯了这些,手脚麻利,看起来相当熟练。
只是被傅司衍掀翻地桌子于她而言太重了些,苏南费劲了力气才把它抬起来,松开手,才发觉掌心刺痛——桌子边缘锋利,划伤了她的掌心,那道血痕从食指根部划拉下来,似乎生生切断了她的掌纹。
她想起母亲曾经说,掌纹若是被划开,就是在提醒人要小心,不然会有很不好的事发生。
其实从葬礼之后,苏南就没有想起过母亲,她竭力让自己不要回忆,而现在,面对着还在淌血的手,她的思绪却陷在故人往事里拔不出来。
以至于傅司衍捉住她手的时候,她被吓得打了个激灵。
“傅先生……”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傅司衍沉默地把她拉进厨房,用冷水冲洗伤口。
苏南疼得下意识地想往回缩手。
傅司侧目一瞥:“现在知道怕疼了?”
她不敢再动,只忍着等伤口冲刷干净。
傅司衍松开她的手,吩咐:“去沙发上坐着。”
苏南听话地去了客厅,傅司衍兀自上楼,过一会下来,手上多了个医药箱。
但那医药箱里装的却不是她寻常见的家用非处方药,除了一些她不认识的药物之外,箱子里面还有很多切除、缝合的医用器具。
傅司衍半蹲在她身前,娴熟地替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伤口不深,好好处理不会留疤,”他说,“待会吃点消炎药。”
“…傅先生,”她轻声问,“你经常受伤吗?”
下午见到傅司衍的场景虽然慌乱,但她记得当时自己清楚地看见傅司衍身上有道触目惊心的刀疤,从心脏下方一直蔓延到腰际。
“以前,现在偶尔。”傅司衍淡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