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清就等着他说一句:这姑娘阴血亏少、体寒脉弱、疲倦无力、食欲不振。
毕竟她自小随母亲悬壶济世,对各种疑难杂症都是信手拈来,就她自己这么多年来大量服用那避子丸,这身体不好好调理几年,根本不可能有身孕。
张大夫把沈月清的寸关尺都细细切了一遍,适才整理药箱,回话道,“老夫人和夫人,这姑娘的脉象圆滑如珠、由尺部向寸部回旋滚动的感觉,如果老朽诊断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有喜了!”
“有喜了?”大夫人第一个出乎意料地反问一句。
张大夫似有心虚地拱手道,“是的大夫人,只是这女子之前应该服用过太多大寒的药物,此胎需得安心静养才好。”
“这是自然!”大夫人开心之情溢于言表,完全忘了刚才对沈月清的不满之情。
沈月清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状况来,尽管被绑着,但还是努力把手交错着给自己又把脉查看一番。
这一举动被裴玉珩察觉,还以为她要偷偷解开绳索,顺势把她交错的手拨开,不允许她有逃离的想法。
沈月清看着他的表情,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又是他提前布好的局。
为了她能留在他身边当通房,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只是,他这到底是图什么呀?
沈月清之前一直觉得,他们不过是一场露水姻缘,她不过是他空虚寂寞无聊之时捡到的一个玩偶,甚至连个通房的身份都不屑给。
正因为如此,她也沾沾自喜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着他的“隐情”,不暴露不张扬,低调卑微安分守己地做着与他互不相干的两种人。
她一直以为,这种天上地下的身份,她离开的时候,他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各取所需后,各自安好。
可如今……
事情为何会变得这般复杂?
她怎么就逃不掉了呢?
她还有母仇未报,弟弟星儿的生父至今是个迷!
她隐忍十年,好不容易长大,还有好多事儿没有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