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艳艳,白雪翩飞。
从来清贵绝尘的新科状元郎,一身红衣比红梅还艳,打着一把雪白的油纸扇,站在紫衣少女身前,目光灼灼,“小妹妹,你当真不嫁哥哥了吗?”
那一刻。
沈初雪痴迷地看着他,很久很久,目光深陷了半天。
喃喃吐出一句,“哥哥,可否等我两年?”
而后,他得知。
沈初雪让他等两年,原因是想看看这两年里那个可以问鼎宝座、身份矜贵的晋南王世子,是否会娶她。
而他,不过是她权衡之下的备胎。
即便如此,他还是答应了她所求。
政局紊乱、宦官干政、亲王夺权、民不聊生。
他顿感自己的弱小和无力,每每与沈初雪见面,却始终看不到那个八年前,他在玄妙观目盲的那些黑暗绝望日子里,那个给他一边治病,一边感叹百姓疾苦、世道艰难的善良女孩。
也再没听到她说起游历风景的山川大海、走访村寨民俗的乐闻趣事。
他苦读八年,学成归来。满心要求娶的沈家小姐,完全没有了他记忆里和想象中的样子。
直到那一晚。
沈月清湿漉漉着衣裙突然出现在他的寝房。
朝中举步维艰,家族势力倾轧,朝思暮想了八年的心上人,却早已没了当初他要守护的模样。
他喝了很多酒,误打误撞的…把她当成了想象中的那个女孩儿,难以自控的-…要了她。
之后。
他还在想,如何在没娶妻之前给她个名分,她反而早他一步,大大方方拿着血帕来找他。
跪在他面前,乖巧卑顺地求着,“珩公子,奴婢是干净人家的女儿。奴婢不求公子收做通房,只求公子怜悯,奴婢在这侯府讨生活不容易,能偶尔给奴婢点儿碎银赏赐,每日给口吃食就好!”
他当时着急进宫,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接过那帕子,应了她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