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裴远成刚走。
“给母亲请安!”
身形消瘦泪光点点的三夫人见裴玉兴进来。
慌忙拿着帕子擦掉泪痕,硬生挤出一抹笑意。
“兴儿来了。”
春夏交替之际,三夫人还裹着一身肥大的棉衣,把整个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侯府上下,懂的都懂。
三夫人身上的伤,一年四季就没有好过。
裴玉兴问安过后,坐定便简单陈述自己要去骊山书院的想法。
三夫人听完,静静地看了裴玉兴一会儿。
“骊山书院是你外祖父开办,之前你二哥在那儿求学八年,回来便三考夺魁。至今还是我们京都城人人皆知的美事儿。”
裴玉珩当年那场神话,不仅给侯府增光,就连一直平平无奇无人知晓的骊山书院,也跟着名声大噪。
“按理说,你若去那里求学,为娘不该阻拦,只是你年纪尚幼,这一路山高路远,为娘着实不放心。”
兵荒马乱之年,有点底子的家族,都不舍得送孩子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求学。
裴玉兴顿时从椅子上站立起来,规规矩矩地给三夫人磕了三个头,“母亲放心,儿子已经长大,会好好照顾好自己。”
沈月清也跪在地,“三夫人,奴婢愿跟三公子一起,只盼能陪伴五公子身边,在骊山书院照应一二。”
三夫人见已经商量好的主仆二人,虽然心里舍不得裴玉兴这孩子离开,但也是希望他能吃得下读书的这份辛苦。
兴许去了骊山书院,过上十年八年回来,就能与大房处的老二一般,早点儿学成归来,考取个功名。
她这个一直活在黑暗里的女人,多多少少有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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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二人眉眼欢喜地从三夫人小院里出来,花花忽然一把拉住沈月清,一惊一乍,“清儿,你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