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还有心思逗弄孩子,”诗玥转过身,满脸的愁绪,“我今天都快被你吓死了,你就是要跟福晋作对,也不能大庭广众地来呀。还有,苏公公对咱们都多有照顾,你要是一味地拿他当枪使,我可是不依的。”
钮祜禄氏倒是被诗玥的冷脸吓得一怔,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挽住诗玥的胳膊,“哎哟,我的好姐姐,下次绝不敢了,我这不也是憋了一股火在心里嘛。”
诗玥看了钮祜禄氏一眼,堪堪地咽下一口气道,“现在,小书子是跟了弘盼了。以后,甭管你要做什么,总是跟苏公公扯上了关系。你要是为了弘盼好,就听我的,别主动去招惹福晋,更别想着利用苏公公去对付福晋。苏公公跟在王爷身边二十多年了,他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人物。你不要画虎不成,反倒带累了弘盼的前程。”
钮祜禄氏眼神一顿,缓慢地点了点头。
入夜,东小院
苏大公公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屋子中央,把手中的帕子往四阿哥眼前一递,任他前后打量。
“这就是你绣了十多天的成果?”四阿哥摸了摸帕子上那凹凸不平的针脚,用这东西擦汗,真的不会刮破脸皮吗?
“没错,”苏伟扬了扬下巴,“这条是集本公公最大功力的一条了,你要是还不满意,就找女人绣去吧。”
四阿哥掀眉瞅了某人一眼,手下又拈了拈,“你用的是爷的那匹雪蝉真丝?”
“是啊,”苏公公丝毫没有暴殄天物的自觉,“本公公活了三十多年了,第一次干绣花的活儿,不用点儿好布料,怎么对得起我手上这么多窟窿?”
四阿哥抿了抿嘴唇,生生咽了口气,又举起手上的帕子瞅了瞅,“这绣的,是冬瓜?”
“什么眼神啊,”苏大公公立刻暴躁了,“我那绣的是竹笋!竹乃君子,懂不懂?”
“那,旁边这块儿黑漆漆的——”
苏伟瞪圆了眼睛,四阿哥眼珠一转,了然地道,“是石头,对吧?”
“bingo!”苏伟一打响指,叉起腰,仰天大笑,“我就说,我干什么都是很有天分的,啊哈哈哈……”
抓着手帕的四阿哥赔笑了两声,刚想转身打开墙边的屉子,苏大公公脸上蓦然一冷道,“不许收起来,你以后就给我用这条帕子!”
二月
年关已过,康熙爷又在朝堂上提起了去年闹了一整年的南山集一案。
太子已废,江南科场受贿案、张伯行、噶礼互参案与托合齐等会饮一案都相继了结,康熙爷随即下旨,南山集一案主犯戴名世从宽免凌迟,著即立斩;汪灏、方苞等免治罪,入旗;尤云锷、方正玉免死,徙其家;至此,南山集一案免死者达三百余人,在历朝的文字狱中也算轻拿轻放了。
二月中旬,朝上官员更替,在四阿哥的引荐下,年羹尧的兄长年希尧由直隶大名道升职为广西按察使。
二月十八,圆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