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掐算着时间,程巨树该是进城了,果然,没过多久,靖王世子来访,替二皇子越他到司理理姑娘的醉仙居,明日便是……
范闲终是调制了个他认为最理想配方的男士香水,喷在身上后让滕梓荆评价一下,结果滕梓荆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跟我昨天买给我儿子的五香鸭一个味道。”范闲冲滕梓荆翻了个白眼,这无趣的直男!
第二日,滕梓荆驾着马车早早的等在司南伯府门口,范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上了马车,滕梓荆疑惑的问范闲可是他脸上有东西?范闲微笑不语,滕梓荆今日心情不错,一路咧嘴傻笑,范闲还是忍不住问道“今儿心情不错?”
范闲听滕梓荆絮絮叨叨着什么“我儿子昨晚叫我了”“这世上若是没有能让你舍生赴死的人,那何其无趣”“你放心,我只为家人而活,你要是有危险,我一定转身就逃走”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带着滕梓荆就这样躲回儋州的冲动。
一路到了临近牛栏街,范闲叫住滕梓荆,“我突然想起在我桌上有一个锦盒,那是送给二皇子的礼物,我在这里等你,你回去帮我取回来。”
滕梓荆不疑有他,架上马车转身离去,范闲深吸一口气,向牛栏街深处走去。
范闲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眼前的大块头,程巨树的抗药性远超了范闲的想象,而刚才范闲为了营造自己武功并不高的假象,狠狠地受了程巨树一击,但现在,程巨树那石头一样的拳头依旧有力的向范闲挥来,范闲全力相迎,却是又被程巨树打飞出去。
范闲心里暗自叫苦,若是没有刚才那一击,他还能费些力气逃出去,可现在,内力几乎被程巨树用蛮力打散了,想重聚还要费些功夫,但显然程巨树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就在范闲以为他死定了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替他受了这一击,瞬间,黑影倒飞出去。
“滕梓荆!!!”范闲不敢置信的看着去而复返的滕梓荆,一瞬间脑子里像是有根弦崩断了一样,上一世也是这样,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滕梓荆倒飞出去,倒在地上。
不……不!他看着躺在地上努力想爬却爬不起来的滕梓荆,还有嘶吼着一步步向滕梓荆走去的程巨树,范闲只觉得小腹一阵钻心的疼痛,身体里面似乎又充满了力量,只是心中的恐惧不减,他不能,不能再失去滕梓荆了。
范闲一声怒吼,他用尽全力向程巨树攻去,在这次爆发下,范闲竟然将程巨树一脚踢翻,程巨树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到墙上才停止去势。
范闲却也因为强行进攻,一口鲜血喷出,而滕梓荆也不知为何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范闲心中绝望,果然,程巨树晃了晃脑袋,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范闲胸口气血涌动,只觉的呼吸困难,耳边嗡嗡作响,视线里程巨树的身形越来越近,他却看的越来越模糊,范闲用力伸手握住滕子京的手,今生,不能同生,但求共死。
“大人,大人,您醒醒。”王启年在一旁担忧的叫着范闲,范闲睁开眼睛,恍惚的看着王启年,多么熟悉的场景,范闲木然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滕梓荆身旁,看着滕梓荆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范闲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王启年在范闲背后轻轻摇头叹息,范闲跪在滕梓荆身旁,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是了,他这个蠢货,竟然又一次把滕梓荆陷入死地,他因为重活一世,总有种莫名的优越感,总觉得事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于是,他的自负,又一次害死了滕梓荆。
恍惚中,范闲看见鉴察院的人赶了过来,有人抬走了程巨树,还有人,想要抬走滕梓荆,范闲一把推开那些人,紧紧地抱住滕梓荆,谁也不许碰他!
王启年连忙劝道“大人,滕梓荆为护主身受重伤,还是早早治疗为好啊!”
范闲听的一愣,手颤抖着摸向滕梓荆的脉搏,
在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后,范闲眼睛一闭,也晕了过去。
等范闲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想起昨天的事突然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忙询问滕梓荆的情况,被告知他被安排在隔壁的厢房后,范闲连忙过去查看。
滕梓荆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范闲一直坐在滕梓荆的床边,可是滕梓荆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范若若推开房门,“哥,你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本想拒绝的范闲突然灵机一动。对的,他可以去空间里去找他。范闲敷衍的吃了些东西,便把范若若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