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年顿觉面上无光,发狠死地咬着牙,“看来那大师说的还真没错!若不是你回来,恐怕府上还不会出这档子事!”
话一出口,书房里顿时静默了下来,旁边伺候的一众下人,早就被这场面吓得跪在了地上。
唯有姜月梨还扶着门框站在边上,目光淡淡地抬着头,甚至就连看向姜鹤年的眼神都带着笑。
她手背上的擦伤渗出来的血珠顺着指尖滑落到裙摆上,素色的衣衫恍若绽放了点点红梅,瞧上去尤为刺眼。
可姜月梨就好似浑然未觉般继续道:“父亲不喜女儿之事,女儿知道了,不过就算是为了大姐姐,还请父亲过去一趟。”
姜月梨没给姜鹤年继续废话的机会,只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她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低头抹掉手背上的血,静静地看着那被血染红的帕子,一言不发。
跟着一路回来的绿梅和春桃没见过这场面,两人不敢吭声,本就没几个人的小院,安静的落针可闻。
半晌后,绿梅坐不住了。
她难得端了盏茶,递到了姜月梨的手边,“姑娘,别生气,老爷绝对是被海棠阁那个妖精哄骗了,他还是喜欢姑娘你的,不论怎么说,姑娘你都是他亲生的,老爷就是说的气话……”
绿梅向来不喜欢姜月梨的性子,清冷孤僻不说,还向来是个好欺负的。
但这几日瞧着,就连她这个做下人的都有些心疼姜月梨了。
同样是当家主母亲生的,当初大小姐姜灵曦在府里时,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姜鹤年这个做父亲的都得搭着梯子亲自上去摘下来,程氏更不用多说,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
就连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足有十几个,恐怕姜鹤年在这府里受一星半点的委屈,其他两个庶出的公子也都一样宠着。
可姜月梨呢?
自幼养在府外,十岁上才接回来,养在这府里就跟个摆件似的,就连身上的衣裳都是姜灵曦穿剩下的,吃穿用度更不用提了。
就连府里资历深的丫鬟都比姜月梨的日子过得好。
绿梅就想不通了,同样都是亲生的,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春桃在一旁不说话,只瞪眼看着姜月梨,随后默默地取来了上药,替她把手背上的伤口包好了。
姜月梨摸索着手背上的纱布,沉着的脸上溢出了些许笑意。
“我没事,早就习惯了,你们也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