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替姜宴礼掖了掖被角,目光飘向门外。
这姜月梨是疯了不成?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是能说出口的?!
而就在这时,从噩梦中惊醒的江燕丽,看着自己的亲娘,再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一时没忍住,竟当场哭开了。
“呜呜呜,娘亲,我好怕,我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都怪我,我不该不听娘亲的话去接近澄辉堂,那里死了好多人,儿子差点也死了,呜呜……”
姜宴礼扯着沙哑的嗓子嚎哭的声音只一瞬间就传到了屋外。
姜月梨跪在院中,听到这声音,神色冷然道:“祖母还真是护着四弟,竟把人接到自己房里了。”
她说话间缓缓起身,拍了拍膝盖上沾着的灰,一双眼睛好似淬了冰。
“既然祖母院里有客,那孙女就不打扰了,您享您的天伦之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跪姜老夫人,是看在这老夫人年纪大,又是长辈的份上,可一想到这屋里还有海棠阁的人,姜月梨只是觉得恶心!
姜老夫人竟用这样的法子来恶心她,真是好的很!
姜月梨当即就踏步出了门,守在外面的竹溪一听到动静,立刻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
“姑娘,江南那边有回信了,消息已经送去了齐王府,他们已经动身去接人了,不出半月,宋毓堂就会被带回京城。”
这段时间,姜月梨一直派人跟着姜灵曦和宋毓堂,这两人每到一地,她就会将消息传进齐王府。
最开始那段时日,齐王府对他的消息将信将疑,但毕竟宋毓堂是齐王府里最受宠的小儿子,他们本着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的原则,也派人去打探了消息。
宋毓堂带出去的银两花销干净,卖出去的字画被姜月梨假借他人的手送来了京城。
这一来二去的,姜灵曦假死离京,哄骗宋毓堂私奔的事就瞒不住了。
这几日,齐王府的人假扮郎中几次登门,目的就是为了探听预姜灵曦有关的消息。
姜月梨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此事,那甲班的人也拿她没辙。
好在齐王府的动作还算快。
姜月梨整理着袖口,不紧不慢道:“希望他们能快马加鞭的赶过去吧,若再耽搁些时日,只怕两个人孩子都有了,那姓宋的就是个脑子不灵光的,放着好好的王府少爷不当,跑出去卖字卖画为生,可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