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惊讶出声,“这姜姑娘莫不是疯了,居然真的让人去衙门告状?”

    “她那是疯了,她这是聪明的很呢。”谢云霁勾着嘴角,剑眉微抬。

    把人留在手里,当然是折磨到死,这件事也不可能闹大。

    可闹上公堂就不一样了。

    这家丁若真是赵家出身,就算熬出了大刑,一个字都不往外吐露,也势必会让赵家人人自危。

    如此局面下,赵家只怕会选择灭口。

    一旦人死了,整件事情的主动权就彻底攥在了姜月梨的手里。

    想必从这人搬出凳子,仰头靠在上面晒太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接下来的每一步了。

    就算没有刚才这一出,想必她也会想方设法激怒家丁,然后把人扭送到京兆府去。

    姜月梨心机颇深,偏那张脸又看上去人畜无害。

    也难怪玄清那个老和尚作业会说出那番话来了。

    谢云霁迈着四方八字步,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单手擎着三只香,旁若无人的从姜月梨身旁走过。

    而四目相交的一瞬,姜月梨只觉得眉心一颤。

    谢云霁看向她的眼神比平常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意味。

    难不成这人是发现了什么?

    姜月梨沉思之际,那被五花大绑拖走的家丁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时至当天下午,来如果是参加祈福大会的人便已退走了大半,护国寺里逐渐空荡了下来。

    姜月梨也终于得空去陪程氏了。

    母女二人相对而坐,屋子里一度静默无言。

    姜月梨眼瞧着自家娘亲把茶杯端起又放下,时而抿嘴,时而轻叹的模样,让她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