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楼上就传来了脚步声,龚海秋穿着短袖短裤就走了下来,十分随意的模样。
她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眼睛下面一片乌青,整个人和之前见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程珂和任琛看见她这副样子,都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龚母连忙解释道:“那天从街上回来之后,她就这样了,没事都不愿意出房间门,窗帘也不敢拉。昨天我们听说李宝安死了,以为她会好受一点,结果也没什么变化,就是愿意下楼了。”
龚母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里是抹不去的哀愁。
显然她对于龚海秋的情况已经担心很久了,但光是担心也没用,找不到结症在哪。
任琛闻言看向了龚海秋,态度十分柔和:“愿意坐下来聊聊吗?”
龚海秋眉头紧锁,抬眼看了任琛一眼,随后一言不发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看着任琛和程珂都没有反应,龚海秋有些疑惑。
“不是要聊聊吗?”
任琛看了程珂一眼,随后走到龚海秋的手边上坐下。
他刚才就留意到了,龚海秋一个人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这里是她的家,身为主人的她,第一选择应该是三人沙发中的靠边的一个位置,但她却直接选择了单人沙发,这说明此时她的内心十分封闭,并不想与人交流。
任琛也不打算强迫她,只是在龚父龚母面前,多少要做个样子。
“如果你不想聊,就不用勉强自己了,没必要。”
龚海秋有些意外地看着任琛,似乎不清楚任琛究竟在想些什么。
沉默片刻,龚海秋缓缓开了口:“确实不想聊,就是这两天总做噩梦,我一闭上眼就感觉李宝安在拉我的手。有点睡不好,所以情绪也不是很好。”
“李宝安已经死了。”
“我知道。”龚海秋骤然蹙紧了眉头,似是咬紧了牙关,“但我总觉得,他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任琛见过不少的患者,也有许多人和龚海秋一样,在被骚扰之后一直走不出来,始终觉得自己可能下一刻就会被带走。
就算做了心理咨询,甚至是催眠过后,有不少人也没能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