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冥点点头。
乔瑾浅踱两步,望向前方悬崖,“原本,这就只是个愿望而已。乔瑾身为女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且不说父母在,不远行之言,但说我自己。
我和阿鹤青梅竹马,若不是不出事,我会嫁他,会为人母,也还会生出更多的羁绊。周游四海,悬壶济世,就只是个梦而已。”
“但是老天爷,就是这般开玩笑,知我有梦,就夺走了我所有的东西。父母,爱人,家园……”
她声音有些哽咽,语句中无尽心酸落寞。我听着也有些堵心。老天,就是这般喜欢开玩笑……
“瑾儿,你还有我,有佘冥大哥。”佘冥浅言一句。
乔瑾垂头,用帕子抹了一下,道“如今,瑾儿什么都没有了,唯有一个残梦尚留心中。若不将梦实现,又怎对的起我死去的家人,和阿鹤呢。”
佘冥摇头道,“瑾儿你莫要这样想,他们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不要……”
“佘冥大哥。”乔瑾转过身道,“大哥的情意,瑾儿都明白,但是此去种种,已然成伤,瑾儿,实在难以面对大哥的情意。”
佘冥急了,马上道,“有伤不怕,我会医病,我愿意一直陪着你,直到医好你心中的伤,别走,行吗?”
别走,行吗……
该有多不舍,才会逼得佘冥说出挽留。藏了多深的情意,才敢道一句留下……
崖顶的风大了许多,吹起佘冥的衣炔,吹荡乔瑾松散的墨发。
这般情况,我们三人倒显的有点多余,趁了风起的空挡,便悄然退回吊桥另一侧,将空间留给二人。
吊桥一侧,两个素色身影相对,一个蒙面,一个相背。
我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这便转过身去,坐在树后。
轩辕宸也是不语,坐在身边握着我的手。
拓拔卿不知从哪儿捻了一根狗尾巴草,一跃坐上树枝,懒洋洋的叼着……
约有一柱香的功夫,佘冥转身,回到吊桥这边。
“怎么样了?可愿留下?”拓拔卿一步跳下树叉,凑过去问道。
佘冥不语,半响,摇了摇头,“她不肯留下,后日就要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