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滇愣愣地放下手电筒,叨道:“奶奶的,这也太神奇了,麻叔你们这边的人是不是闲的慌,就一个祭拜也搞得这么大工程,看来你们也穷不到哪里去。”
火光映得我们脸上一片通红,静静地看了一会,我就慢慢走到岩壁边上,发现原来这山洞岩壁被凿开了一条十公分宽的凹槽,槽里面被倒进煤油。
但我凑近了一点看去就发现不对,凹槽里放的似乎并不是煤油,因为在槽边上还残留有许多黏糊糊的粘液,显然是倒进凹槽里面的时候不小心溢了出来。
这些粘液非常黏稠,有点像浆糊,我忽然感觉这玩意有点熟悉,于是仔细看了看就用手指刮了一点下来。
我凑近鼻头前闻了闻,就啧了一声,轻声叨道:“他娘的,这些玩意不是之前在那个水库底下用来浸泡尸体堆的吗?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些人也用这个?”
可惜我现在联系不到汪申翁,警察那边应该把这东西给化验出来是什么物质了。想了想,我把手指上的黏稠液体往石岩壁上抹干净,就抬头往顶上那个燃烧着的牛头图案看上去。
这个岩壁上的牛头图案刻的很简,单单只是把个大致的形状给凿了出来,在牛头图案的岩壁中心处,被凿了一个洞,牢牢插着一根骨头,而这跟骨头上便挂着一块白森森的牛头骨,两条弯牛角也还被保存得很完整,图案上的火焰却恰好没有烧及到悬挂在前的牛头骨。
我转回身,问道:“麻叔,你们这边信仰牛头图腾?”
程滇看向麻叔,接着道:“一般不应该是拜祭龙图腾的吗?”
麻叔摆手:“咱们这边一直以来以农为生,牛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在这里的人们都是以牛头为信仰图腾,但咱们寨子很少会用到牛头骨来祭拜,用牛头骨进行祭拜活动的,很可能是阿佤人,他们族人举行重大活动或者祭祀仪式就会举行一个镖牛活动,然后把牛头送进山内进行拜祭,他们把那山称为龙摩爷,意思是圣地,这个圣地相传是神灵的聚集地,而且他们的祭祀方式跟这个很像。”
我诧异道:“阿佤人会拿着牛头来到这边的山祭拜?不大可能吧,这距离也太远了,阿佤人那边不是有的是山吗,何必来这里?”
麻叔就道:“族人把朝拜神灵的事是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别说是跨过滚滚怒江来到这边朝拜,就算是刀山火海,把自己性命给丢了,也都要把祭祀仪式完成。”
程滇看向我,啧啧称道:“可以啊,阔少,那个什么阿佤人你都知道?看来上过大学的就是不一样。”
我没理会程滇,继续说道:“那也不对,您之前不是说建这个蛊坛的人,也就是死掉的那些人,她们是你们这边怒河寨的人吗,她们在这里建蛊坛,阿佤人却跑来这里祭祀,然后这场祭祀被人阻拦下来了,死的人是怒河寨的人,祭祀也没有进行下去,这不是逻辑不通吗?”
“奶奶的。”,程滇骂了一句,“你讲的太乱了,什么玩意?说简单点!”
我心里骂了一句,拍了拍脑袋,理了一下思路,刚动嘴想把话说清楚,程滇就脸色一变,朝我挤眉弄眼起来。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心里知道他这副表情肯定代表是有什么危险伏在我身后,于是我下意识就僵住了身子,眼珠子往身后移了过去。
但是眼睛的余光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瞄到,我转回眼珠子,心里极度纳闷,这时就发现站在前面的麻叔跟寸头两人正直勾勾地朝我头顶上盯着,他们的手缓缓地从腰间解开那个药粉麻布袋子。
我脑子嗡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微微低了一下头,在周围火光的照耀下,看到自己的脚下有个巨大的蜘蛛形状影子,几条曲折的肢腿微微伸展着,映出的影子及其细长,轻轻摇晃着,这大蜘蛛肯定正缓缓往我头顶下垂着。
看着地上巨大的蜘蛛影子,我全身的冷汗就冒出来了,程滇与我只不过两步距离,他也是完全不敢乱动了,面如土色,睁大了眼,吃惊地盯着我脑袋上方。
我无法想象一只身形巨大的蜘蛛趴在后背会是怎样一种景象,照脑袋上面的巨蜘蛛的体型,估计用它几根长满绒毛的腿就能把我给裹得严实,我的手开始略微有些发抖,头皮明显感到有一股腥热的气息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