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面女尸体的双手极其冰冷,发僵发硬,仿佛握着寒凉的铁棍一样,感觉十分怪异,然而我心里头根本顾忌不了这些,注意力全在尸体略微鼓胀的腹部。
寸头此刻也是脸色煞白,屏住了呼吸,两眼紧紧盯着所抬的纹面女尸体,步伐轻稳地慢慢移动。
一直抬着尸体过去,我们二人心跳剧烈,整个身子免不了有些抖动,只能死死咬住牙关,把劲压在手臂上,紧绷着肌肉,使自己双手不动,保持着姿势不变。
在我们距离那个洞窟口只有两步之遥的时候,洞窟口的边上已经传来了程滇近乎撕心裂肺的大喊:“来了!来了!”
我心一震,立即绷紧了神经,扭头盯向洞窟口,那里一下就奔出背着麻叔的程滇,他刚一扑出洞口,整个人就背着麻叔在洞口边上一个急转弯,闪开到一边,紧接着一团黑影猛地从洞窟口爬出。
见到那巨型蜘蛛窜出的同时,身旁的寸头有力地喊了一下:“扔!”
我立马憋了一下劲,抬手跟寸头一同出力将尸体猛地甩向了洞窟口,旋即寸头瞬间一个扭身,横飞一脚,猛地踹飞尸体过去,噗地一声闷响,尸体一下砸中了疾速跑出在洞口的大蜘蛛。
那一刻,巨型蜘蛛立即就往里头缩了缩,纹面女的尸体砸中了蜘蛛腿,麻叔此时已经从程滇背上下来,急忙甩出一把药粉,顿时呛鼻的药粉散开,将我们与洞窟口的蜘蛛跟隔开。
那蜘蛛被尸体砸到之后,几只长脚一下就将尸体给勾住,盘在了上面,没一会,那些尸蹩就从尸体腹部爬出,开始往蜘蛛的背部跟腿上跳,巨型蜘蛛猛地开始挣扎,扬起几只脚乱撞乱爬,瞬间弹飞几只尸蹩。
两只尸蹩被弹飞到我们脚下,寸头立即抬脚将其踩死,接着我们便立即开始往后撤,退出这圆形平台,躲到一边上。
这大蜘蛛疯狂地撞爬,我就看到许多黑色的点被甩飞出来,但尸蹩的数量巨多,像黑色的潮水涌出来,大部分往那蜘蛛的头部跳去,只见巨型蜘蛛还未挣扎多久,便瘫着一动不动,高扬起的几只脚全软了下去,整个身子慢慢趴在地面,任由尸蹩啃咬。
不到三分钟分钟,巨型蜘蛛便被黑色的潮水吞掉,整个架子慢慢化开,尸蹩潮竟直接把那蜘蛛啃得渣都没剩,完全消失。
我看得浑身冰凉,一动不动,直到那群尸蹩渐渐拢聚在一块,爬回了那具纹面女尸体的腹腔内,我这才惊魂未定地回过神来,小声道:“我们真的得赶紧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回过头,程滇嘴唇发白地瘫坐在地上,背靠在岩壁,仍旧还未缓过气来,鼻息粗重,胸膛不停剧烈起伏着。
接着歇息了好一会,麻叔看向程滇,苦笑一声道:“小伙,刚才可苦了你,背着我这副老骨头跑了这么久。”
程滇长长出了一口气,说:“您刚才不救咱哥俩一命呢,如果不是您,我们估计都得被那尸体被砸折了脖子,我程滇虽然看着滑头,不像什么好人,但骨子里头可是非常讲义气的,有恩必报。”
麻叔呵呵地笑了笑,也坐了下去,道:“等咱们回去,我肯定得跟你小子喝上几杯,我那可是藏了好酒。”
“行,只要我程滇喝不死,就一定陪您喝下去!”
这时候寸头亮着了手电,蹲身在背包前面,从里头翻出了药酒跟绷带。
麻叔就摆手说道:“我这脚崴得不严重,绷带就不用了,擦一些药酒坐一会就基本可以了。”
寸头就道:“这绷带给我身后那人的,他刚才被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