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际边慢慢透起一小片光亮的时候,麻叔就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跟我打了个招呼,便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奇怪,这天气有点闷啊,估计要变天了。”
麻叔收回目光,转身去拉开帐篷,叫醒寸头跟程滇,接着我们将东西快速收拾好之后又开始往山顶赶路。
迷蒙中,太阳在云端中出现过一次,但很快又隐进灰云里。
我原以为这次没了太阳,爬山的过程中身体会好受一点,但结果并没如此,今日虽没有烈日冒头,但天气却是及其闷热,还没走多远的一段山路,我就开始觉得有些喘气,周围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胸口,整个人感到非常的疲惫,体力远不及暴晒的昨日。
这是天气导致我身体出现的疲惫,对于这一点,我心里头很清楚,所以开始喝大量的水,慢慢的,自己身体出了汗,在路上又往灌木丛里撒了两泡尿,我这才感觉身体有活力起来。
寸头仍旧是走在前面拿着砍刀开路的那一个,一路上基本没停过手,左劈右砍的,把灌木丛里的岔枝乱叶砍到一边,他身上的衣服没多久就湿透过去。
主山的路是十分的陡,我这才明白真正意义上的爬山,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小路,只要劈开一些近人高的茅草就行,可近半山腰的路又徒然陡了些许,岩石突兀,褐黑色的岩石旁长着粗矮的灌木,几个人就靠着抓住灌木往上爬,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精神都绷得紧紧的。
爬了一段坡度极陡的路之后,整个地势又开始变得平缓起来,周围树木参天,枝叶如云,遮天蔽日,侧耳细听,隐约有溪流声从林间传出来。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麻叔停了下来,喝了一大口水,抹了一把嘴,说道:“这里好像有溪水,咱们过去溪水边上歇一会,补充干粮。”
我们都点了一下头,循着水声走过去,这里的地杂草丛生,长势疯狂,一脚踩下去,能陷进半条腿,地上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藤条,四处缠绕,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
四周围全是大蚊虫在打转,我们一边挥手一边往灌木丛深处走,大约直走了有一根烟的时间,眼前就变得光亮起来,水流声响了不少,仿佛就在耳边。
钻出灌木林之后,我们便望见了一条清澈的溪流,哗哗直响,两旁都是怪石。从溪流延伸上去,便是一座小峡谷,小溪的水源是从峡谷裂口处的一边流出来。
我放下背包,抬头望了一眼峡谷,巨大山体从中间裂开一条幽深的缝,峭壁几乎望不见顶,巨石凸出,峭壁的树木长势旺盛,翠绿一片。
程滇一早就扔下背包在溪边用手捧水洗脸,麻叔就看着他道:“这水洗脸可以,但不能随便喝。”
话音刚落没多久,天空忽然响起一声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