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制动的车辆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角度微微偏斜的车灯以光速照射到鹊的侧身上。
夏末的夜晚没有微风,干热的气息笼罩在整个城市上空。
压抑。
闷热。
沉重。
鹊的帽子遮挡住自己的视野,按理来说只能看到自身斜下方的地面。
如果中年司机此时能够反应过来,一定会咒骂这个混蛋竟然半夜里戴着帽子走夜路作死,简直是不要命还搭上自己。
鹊没有躲开的意图。
他的身体顿了顿,然后转动前脚,面向着冲来的公交车。
他用了一秒钟完成了这个动作。
这本应该用来躲避危险,珍贵如同生命的一秒,却被随意的抛弃了。
如同扔掉一枚果核,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动摇。
自然而然。
就和普通人上公交车刷公交卡,吃饭要先用筷子将食物送入口中,走路要先迈开腿,说话要张开嘴一样自然。
鹊迈开右腿,自然而然地舍弃逃生。
中年司机瞬间感到非常错愕,犹如梦中的情景在现实中再现了一般,下巴带着胡渣都颤动起来。
一直以来驾驶的经验告诉他,这么近的距离,常理上是躲不掉的。
即使他即时踩了刹车,逆向的加速度很大,制动距离也太短了,轮胎与地面间的摩擦因素仍然不够看。
现在是夜半时分,车上没几个乘客,但车子本身的重量依旧不容忽视。
下一刻,车辆所携带的巨大动能就像会有一部分转换成前面那个兜帽男的弹性势能和动能,同时造成弹性形变和塑性形变,这种伤即使不死,也不见得能醒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