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光影逐渐扩展,太阳将出不出。厚重的遮光帘挡住了窗外的亮光,没有睡多久,沈徽林就醒了。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浴室里透出亮光和几不可察的水声。

    沈徽林手撑着床刚坐起来,浴室的门从内向外打开了。

    项明峥身上穿着一件浴袍,浴袍带子系的松垮,擦着头发走了出来,“怎么醒了?”

    “去接七七。”沈徽林说。

    项明峥擦头发的动作短暂停顿,未干的头发有几缕垂落,侧脸在昏暗的光影中更显隽挺。

    “七七是她的小名?”

    “嗯。”

    “为什么叫这个?”

    沈徽林说:“随便取的,顺口。”

    她拿过了床尾的衣服,慢慢穿上。

    项明峥说:“现在不行。”

    话音刚落,沈徽林的系扣子的动作停住,抬头看他。

    她有些错愕,“为什么?你也要骗我吗。”

    项明峥从衣柜里拿出了衣服,还没有去换,听到她的话转身走到了床边。

    他看着她无措的样子,有选择性的透露了一些信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需要重新办理一些出生证件。”

    他没有明说其中的细节。

    带回孩子这件事情远比预料中棘手,要是那个孩子是被送给别人养,要回来也没那么困难。

    但安排这件事的人心思太过缜密,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不带回孩子的主意,沈徽林生的孩子,从出生证明到医院开具的证明,都显示孩子的“母亲”是别人。

    要是抚养孩子的那对夫妻咬死孩子是他们自己生的,产检和证明也都对得上,做不了监测。要回孩子基本不可能。

    昨晚接到沈徽林电话之后,项明峥就让人去接触过那对夫妻,原本计划今早带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