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长了瘤、挺大的,需要整个喉咙都切了,然后装一个人工塑料的。这病倒也没要她命,但以后骂人是不可能了,说话都说不出来。”
妯娌多年,鲁桂珍偶尔也会吐槽她母亲。
说她妈骂人不给留余地,而且骂的特别难听,心窄的人听完都没有活路。如今做了手术就再也说不了话,这要是被村里的老人知道,估计都得说是遭了报应。
“老人家现在的状态咋样?没打蔫吧。”
“打蔫了,这么的大手术肯定得不打蔫。这就是咱们关起门来自己家说,那老太太挨刀也是活该!自打我不做了大队长以后,她在背后不知道骂我多少次。过年陪桂珍回娘家,那更是……”
李槊从来不吐槽任何人,想来也是鲁老太太真把他惹急了,不然也不能这么自降身份的背后蛐蛐。
“……等今天上午她做完手术,我就再也不露面。她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呢,犯不上热脸去贴冷屁股。嫂子,你和二姐别去了。就老鲁家那些人,给多少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该去还得去,给你媳妇壮脸。”
正说着,屋子里传来“哼唧……”的声音,程瑶赶紧让李槊进屋去哄孩子。
原本李旺家说要陪两个小的睡觉,可这俩小的睡到半夜就大声哭,程瑶和李梁没办法就把孩子抱了过来。一人搂一个,俩小的这才又乖乖睡着。
李槊刚推门进屋,两个小的就如同看到救星一样,张着小手求抱抱。嘴里一边还喊着“爸爸……”,一边不停地“哇啦……哇啦……”,好似在告状。
心软的一塌糊涂的李槊赶紧走到炕边,一手抱起一个,各亲了一口。
原则意义上说,他真正看顾过的就是这俩小的。当初三个大的陆续出生,那会儿正是大队最忙的时候。身为大队长的他,什么都要管不说,还得调节村里各村民之间的关系。
唯一能让他分出精力管一管孩子,就是每学期的期中、期末考。别看那会儿还没有恢复高考,但他就是主抓孩子的学习,就为了恢复高考做准备。
事实证明他的准备不是无用功。
李梁看着他宠溺孩子的样子,将昨天晚上如何哄睡的经过和他讲了一下,甭管孩子能不能说明白。
“……估计后来是哭累了,才睡的。你嫂子怕他俩上火,准备从医院回来熬梨汤给他们俩喝。”
李槊听了有些心疼,但嘴上还是装作不在意的道:
“没事啊哥,孩子哭很正常,不用熬啥梨汤。”
“得熬。”程瑶端着包子进屋,“这俩小的一直都是你和桂珍带,冷不防到这儿孩子肯定上火。喝点梨汤,既甜又撤火,比生病吃药强。等下吃完早饭,你开车先去医院,我和你二姐等会儿再去。”
“行,谢谢嫂子了,给你和我哥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