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最毒妇人心’,今儿我算见识了。陈大妮那个瘪犊子还真不是个物!希望损失这二十个工分她能收敛。”
好在她不是原身,不然李旺男今天还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刘斌收好记录本,站起身说:
“只要李婶儿不松口,她再算计也没用。咱村现在都知道她的想法,以后肯定得远离。您别跟她置气,犯不上。”
“是啊,犯不上。对了,今天晚上识字扫盲班开课,你跟大队长是不是也得去镇上念书了?”
“我们去不了镇上,得去县里。三叔说等秋收彻底忙完之后再去,不然最近事情太多。镇上的夜校学的都是基础,对我们提升学历没有帮助。”
“哎哟,那可遭罪了,从村里去县里,骑自行车得一个小时吧,再加上大冷的天……要不明年开春呢?”
刘斌笑着摇摇头。
“不等了,就秋收之后。如果一切顺利,明年夏天可以跟着试试考中专。”
见他已经下定决心,程瑶也没在扯后腿,鼓励的说:
“行,你这么有志气,肯定没问题。放心,没有白学的知识。现在看着好像只有推荐才能上工农兵大学,可全国那么多的大学不可能让它们空着,肯定会有说法。”
“我倒没考虑那么多,就想学个会计。我妈说咱大队的五叔再干三年就退了,正好我趁现在学学,到时补上。”
很务实、很踏实、很符合当下时期人们的想法。
大队会计跟大队长一样,都属于铁饭碗,旱涝保收。但这两个职位跟城里的在继工又有区别,它不能接班,得上面指派。
“有目标就行,至于学好以后在哪儿工作,那得看你的本事。如果你拿了中专毕业证,说不准还留县里做会计了呢?”
“那我可借李婶儿吉言了。”刘斌赶紧顺杆爬。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有个光明的前途。
“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回家了。晚上识字扫盲班你去吗?”
刘斌颔首,解释着说:
“得去,我要统计人数,还要做花名册。上课期间只要不请假,年底分肉多给三两。”
程瑶一听就“噗嗤——”笑出了声。不用问也知道,这主意肯定是盟友出的。让这帮老农乖乖去上课,根本是不可能的。但要是把出勤跟年底分肉挂在一起,那绝对每天晚上都出席,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