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绿皮车之旅因为有齐峰、齐岩的同行，程瑶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东西有人拎，孩子有人管，就连吃喝也是由李旺男姐妹打理。她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当个吉祥物，非必要不吱声、不动弹，躺在硬卧窄床上“挺尸”。
上车后不久，齐岩哥俩就喊李旺民、李旺家扣红十。
原本没把孩子当回事儿，可一连输了好几把，齐峰见状不得不认真起来。可认真也没用，就是赢不了。以至于齐峰除了必要的吃饭、上厕所，其他时候都在和小哥俩打扑克。
“炮弹”、“对二”、“齐步走”等小嗑儿充斥着整个硬卧车厢。
说起来这趟列车的乘客是真不少，以前硬卧根本没几个人买，这次倒是都坐满了。据说硬座那边都人挤人，软卧是个什么情况不清楚，毕竟当下不能随便买软卧。
陆续上车、下车，听着大家的谈话都是送孩子上学。
眼瞧要到帝都终点，车厢内的人没剩几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些孩子是去帝都念书的。彼此互相攀谈，程瑶并没掺和，一直都在床上躺着。
“妈，快到站了，您去上个厕所吧。”李旺男提议。
程瑶颔首起身，穿鞋去上了厕所。
出来时刚好门口等着一对母子，他们是从锦州上来打的，男生一看就跟李旺男他们一般年纪。
“妹子我好信儿问一嘴，你们是不是也去帝都念书的？你家那是双棒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
程瑶见她主动攀谈，笑着点点头，道：
“是双胞胎，去帝都念书。”
“在哪儿念书啊？我儿子今年也考上了帝都学校。嫂子真不是一般人，竟然舍得供丫头念书……”
程瑶听到这里、后面的话就不想再听，直接说句“不好意思、还有事”，便越过她走了。
啥叫“竟然舍得供丫头念书”？那女人一听就不是东北的，才不要理她。
回来时听着齐峰边摔扑克边说“对二”，索性就站在儿子旁边卖呆，顺道也把刚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到底是李旺民，别看年纪比齐岩兄弟小很多，但打牌的套路绝对醇熟。而且算牌贼准，基本上就没输过。男人的好胜心很奇特，尤其像齐峰这种，越是玩不过就越要玩，越玩就越赢不了，恶性循环。
没多久，列车员过来提醒大家收拾东西、准备下车，李旺民洗牌的动作一顿，当即就把扑克塞进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