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兰,你说这金钏厉不厉害,其实她婆婆不想让她领孩子来镇上念书,是她和她爷们做的扣,假意闹翻才来的。”
“呃……啥意思?”
“就是金钏和她爷们假装吵架、动手,然后金钏就带大儿子出来念书呗。我早就说我姑姐那个婆婆不是善茬,我姑姐还不是大儿媳呢,都被她欺负的够呛,听金钏说她婆家的大伯嫂去年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啥去哪儿,就是死了。”
“死了?多大岁数啊?”
“比你大一岁。”冯燕说完,看了眼李梁,压低声音又道,“听说她大伯嫂一直说奶子疼,后来去医院检查说里面长了个东西,前后也就半年,好在三个孩子长大成人、有家了,不然走的都不安生。”
程瑶听了微扯嘴角,轻叹口气说:
“这孙子都长大成家了,她婆婆还没张罗分家?”
“没有,要是分了她还能和她爷们做扣嘛。”
冯燕喜欢闲话家常,但她很有分寸,知道什么人能说,什么人不能说。如果是小卖部的赵家嫂子,那绝对不能说。说了不出五分钟,半个城北的人就都知道了。好友就可以说了,人家听完拉倒,过后你和她提、她都得想半天。
“不过听她刚才话里的意思,今年过年就回去闹分家,然后一家子来镇上生活。她来镇上以后才知道这边个体户好干,再加上他爷们是木匠……”
“她爷们是木匠?干得咋样?”程瑶追问。
“你别说,可以用他。”冯燕也瞬间反应过来,“斌子爸当年用的棺材,就是她爷们帮忙借的,那个是他打的。后来我拿料过去,他打完又还给人家。我姑姐当年嫁去的房里的柜子、箱子,也都是他打的。据说他八岁就跟老木匠学本事了。”
“哟,那可有年月了,难怪能支持媳妇、孩子来省城。”
“可不咋地,明天晚上我再去找她时跟她提一嘴,年后来省城干活儿多好。”
“嗯,那你帮忙问一下,成了肯定不会亏了人家。”程瑶笑着许诺。
木匠和瓦匠不怕多,总要多备几个预防万一。像这种知根知底儿的她爱用,毕竟有亲戚这层关系存在,多少不太能背刺。
当然,她指的是当下这个时代。
影集全部做好,已经半夜11点了。三个人简单洗漱上炕睡觉,第二天就早早起床,去新房布置。
喜字要剪,拉花要挂,早生贵子要摆,放大的相框还要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