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吗?”桑寒枝面露讥笑,“不是我冒昧,实在是段夫人你今夜所说的话三倒四,且前后不一,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相信你了。”
段夫人咬咬牙说道:“我这嘴就是笨,不过我再不会胡说八道了。裴夫人,我今日主要就是想同你商量商量桑明珠和我儿子的婚事啊。”
“这些事你不应该去和我爹商量吗?”桑寒枝觉得好笑,“更何况他们两人快要成婚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段夫人两手一拍。说道,“我实话说了吧,我方才所说的我去桑家的事情没有半句假话,只是后来……”
她眼睛一闭,心一横,硬着头皮说道:“只是后来桑明珠那个小贱人一边哭诉一边撺掇我来寻你的麻烦,想把她那张脸的事情扣在你头上——当然了,我都把事情和盘托出了,绝对没有算计于你。而那桩婚事的关键也正是桑明珠的那张脸啊!”
“我的确是嫌弃桑明珠那张鬼脸,林月柔那个贱人还敢让我宽限一些时间,说什么等桑明珠的脸好了再成婚。而我先前的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若是到时候不成婚,我的面子,段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说来说去,段夫人最在乎的还是段家的声誉,以及……她自己能从这桩婚事里捞到多少好处。
所以她其实并不是非桑明珠不可,而是桑明珠擅自替嫁之事让她丢了人,更白白花费了大价钱办的一场婚礼。
而这一点,桑寒枝早在上辈子就已经发现了。
是以,即使段夫人知道她上辈子是被桑明珠和林月柔算计陷害,可是为了段府的脸面,也是看在她的嫁妆足够的份儿上,段夫人并没有把事情捅出去。
可又有谁问过桑寒枝自己的意思呢?
没有人在乎。
桑家那些人,段家那些人,都踩在她的血泪痛苦之上欢声笑语。
这让她怎么能不怨?怎么能不恨?
桑寒枝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问道:“恕我直言,段夫人究竟是想让桑明珠嫁给段大少爷,还是不想呢?”
“当然是想了!”段夫人想也不想的说道,“可她那张脸要是被人看到,丢的不还是我们段家的颜面吗?况且我瞧着她那张脸要想好全也不容易,多半是得花大价钱用金贵的药材,她在桑府时倒没什么,可要是进了段家的门,那她花的不就是段府的钱财?”
一是脸面,二是钱财,三是段瑞。
这些正是段夫人最在乎的几个东西。
恰好,这三样东西如今都和桑明珠息息相关。
“既然夫人想要脸面,还想要钱财,又想让段大少爷一生幸福,那又不放长线钓大鱼?”桑寒枝说道。
“难不成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桑明珠的脸在两天之内好起来?”段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