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浮现,一道身着黑衣,头戴玄冠青年从法坛走出,其貌丰朗,俊逸非凡。
来人踱步到陈年身前,低头瞥了他一眼,继续道:
“若非你傻,他又如何能搞出这么一处简陋的戒坛?”
“若无你这邪祟污了祖师法坛,他一介凡人,天曹无姓、玄台无名,又如何能凭借一篇法咒,循着伪造酆都正令、触犯黑律的因果引的驱邪院震动,惊动了祖师?”
“也亏得你小子能想出这么个接引祖师的法子,算是有几分悟性。”
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陈年,从他半死不活的身体上勾起一缕炁机。
“此次祖师既不愿怪你,驱邪院也无话可说。”
他信手一招,那沾满鲜血的枣木令牌便腾空而起,那抹炁机被他随手打入令牌。
“不过,祖师亲赐的这九泉正令干系甚大,你小子又胆大包天,心无敬畏,若无人监督,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事。”
“你既自称弟子,行吾法门,吾自当代祖师管教。但此界之道有异,即便有祖师庇护,吾等也无法多做停留。还需留些手段,多加引导。”
言语间,青年双手翻飞,一瞬间,无数龙章凤文、赤书云篆组成的玄奥符箓被打入令牌。
“若你力行正法,能肃清此界人间邪氛,它日功成,吾当亲自为你监军!助你重整阴司!”
“如若持此为恶,你死后还想入铁围山?呵。”
青年眉尖一挑,几只模样怪异的孩童凭空显现,还未待它们看清周围的情况,就与那红衣女一起,直接爆做一团阴气被青年招入手中。
“你既弥留之际还在念诵这斩妖吞孽咒,也算是缘法,吾最后再助你一程!”
说罢,随手一抛,那团阴气就顺着陈年的呼吸被他吸入体内。
做完这一切,青年伸手往陈年眉心一点,便消失不见。
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处无比简陋的法坛。
此时的陈年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青年的话,因为双耳失聪,一句都没有听到。
他意识迷离,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唯一的坚持就是口中的咒文。
阴寒的无主阴气入体,瞬间爆散开来,在他体内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