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崔白真现身开始,他就一直提心吊胆。
此时见崔白真没有在粮价问题上多做停留,他哪敢迟疑,当下就说道:
“当时那吴道子吟了一首劝诫诗,那些士子们还追了出去。”
“诗?”
崔白真本来移开的目光,再次注视到了韩明达身上。
本来想问问有没有什么线索,没想到竟然是一首诗,他沉声问道:
“什么诗?”
诗,韩明达早有准备,或者说从陈年封城的那一刻,他就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将那吴道子能找到的线索全都记录了下来。
他之所以不主动交代,是怕多说多错,监天司的名声在那搁着呢,不定哪句说错了,可能就人头不保。
陈年的那首诗,韩明达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张口就来:
“青衿离白社,朱绶始言归。”
“此去应多羡,初心尽不违。”
一首诗念完,崔白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忍不住出声道:
“初心尽不违,好一个初心尽不违,好一个吴道子!云度山真是教的一手好徒弟!”
“青衿离白社,朱绶始言归,怪不得一出现就先去案牍库。”
“故意放一个不明真相的丹阳出身弟子回乡,云度山真是好深的算计!”
“以那吴道子的性格,若是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定然要与云度山撇清关系。”
“若不是这首诗,我还真被你们骗过去了!”
崔白真的一段话,可谓是掷地有声,让韩明达听得有些头皮发麻。
这等消息,若是流露出去,监天司和云度山都饶不了他!
就在韩明达惴惴不安的时候,崔白真再次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