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序松开掌锢她身体的手,将步枪扔回枪架上,抬眼扫过去,她立即作出几分乖巧的模样,眼里却酝出几分狡黠,他隐约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你跟安保也是这么说的,对吗。”谢辞序微顿,“朋友。”
“辞哥包了场,他们恪尽职守,当然不会放陌生人进来叨扰。”岑稚许说,“辞哥的朋友除外。”
谢辞序没有责怪她打探自己的行程,也没有斥责她自作主张地溜进来,只轻讽似的评价:“投机取巧。”
何止投机取巧,她还近水楼台,从他兄弟那抄近道呢。
这些话岑稚许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她眸光一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通话前,辞哥亲口答应了,要跟我做朋友。”
谢辞序抬起半边眉梢,似是想看看她能编出什么花来。
“你说,我知道了,岑小姐。”
“我说的并不是指这件事。”谢辞序极有耐心的纠正。
岑稚许没有张冠李戴被拆穿后的心虚,思忖片刻后,面上多了几分领悟般的恍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二选一之下的答案显而易见。
不是默许同她做朋友。
那就是默许了关于称谓的回答。
她步步越界,跟着那群发小一起叫他辞哥,也就意味着,他亦可以迈出这一步,唤她阿稚。
亲昵的称呼,意味不明的朋友。
谢辞序周身的气压莫名有些低,不愿再同她玩这种无聊幼稚的文字游戏。他绕过她,径直往固定靶场的方向走。纯黑休闲裤束脚扎进软皮长筒靴里,将他本就绝佳的身形比例勾勒得愈发禁欲矜贵。
纵然不知道哪句话惹了他,岑稚许倒是觉得,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似乎也有冷脸洗内裤的潜质——路过她身侧之际,碍眼的子弹壳都被散漫的步伐踢开,给她划了一条干净的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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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哥刚才去哪了?一声不响地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岑稚许正把玩端详着桌上的步枪,德国研制的,火力比同类型的步枪猛上不少,被好些发烧友称为硬货。
手感重,后坐力也强,新手很少选择,哪怕它只是一把仿制枪。
她还以为谢辞序真准备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