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云七忙道,“还有方老夫人的情况想和老祖宗说一说,老祖宗之前开的方子已经用了这些天,要不要调整一下,那个针还要再扎多久?”
楚昭怀疑他在故意拖延时间,不动声色道:“那你就把情况和我说说吧!”
“多谢老祖宗。”云七作了个揖,细细地将方老夫人如今的情况说与她听。
楚昭听完,指导他将药方份量减轻,扎针的穴道也减少几处,如此再有七日,便可停药好生休养。
手边没有笔墨,她说完之后,问云七可都记住了。
云七说都记住了。
楚昭不放心,让他再复述一遍。
云七将她的话全部复述一遍,无一处错误。
楚昭很意外,便夸了他一句:“别的不说,你这记性倒是一等一的。”
“多谢老祖宗夸奖。”云七笑道,“我这记性也不是天生的,是被我爹逼出来的。”
“你爹?”楚昭挑眉看他,“你爹为何要逼你?”
“他对我给予厚望,想让我学好医术,重新撑起神医堂的门楣,从我刚会说话起就教我背药方。”云七的笑容消失,发出一声长叹,“可惜现在他自己都不行医了,也不管我了,我于是就成了一棵没人管的杂草。”
“为什么?”楚昭问,“你爹既有这样的志向,却为何不再行医?”
“因为他十年前行医不慎,扎针的时候扎错穴位,将一个患者扎成了瘫痪,全部家当都赔给人家,还差点吃了官司,从此就再也不敢拿针了。”云七黯然道。
楚昭:“……”
叫她说点什么好?
一帮子庸碌无为的子孙,好容易有个上进的,还给吓出了心病。
这叫个什么事儿?
“你爹人呢?”楚昭问,“他现在在哪?”
“在咱们神医堂后面的山里。”云七说,“当时出事后,族里人生怕被他牵连,纷纷要求老族长将他逐出本族,幸好我爹是老族长的亲侄子,老族长顶住所有人的压力没有将他除名,但他自己心灰意冷,就搬到后山去住,再也没有出来。”
楚昭默然一刻,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一个人去后山等我,不要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