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并不知道,一旁的魏长陵却不是这么想,凌王向来是个为目的不折手段之人,凭他的本事,有一百种办法让花云堂心甘情愿唱这戏。
——这可是他跟大夫共同创作的作品,他能预感此戏本定能红遍整个燕国,自然要找最好的人唱,让花云堂唱,实属便宜他了。
不过,既然他家大夫说了不想为难花云堂,那就罢了,不找花云堂唱,就麻烦一些……
魏长陵之才,在京城赫赫有名,很快就将夏云枝写完的故事通篇润色了一番,夏云枝看了几眼,大感惊叹。
若说她方才写的就是小学生作文,那经过魏长陵修改润色之后,就是一篇辞藻华丽足以上语文教材的文言文了。
二人在花云堂的房间中待了一下午,啥也没干,就是写出了一个戏本。
临走前,魏长陵解开了花云堂的穴位,夏云枝将一张纸塞进花云堂的手里,面带歉意道:“抱歉,这药方就当是我们冒犯你的赔礼啦。”
花云堂神色惊疑不定,目送夏云枝二人离开。
待回了马车,魏长陵有些不悦道:“为何对他这般好?”他可是一直记得夏云枝在看戏时,满脸惊叹的眼神。
夏云枝道:“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
魏长陵道:“你怎么不知,等我们走了,他不会去跟县令告发我们?”
“我觉得他不会。”
“为何如此断定?”魏长陵问这话的时候,瞳孔一深,眼中闪过一丝可怖的气息,他家大夫莫不是瞧上了这个戏子?!
夏云枝道:“因为我相信你,他若是个坏人,你又如何会在他面前透露我们要做的事情。”
魏长陵神态一松,夏云枝这句话简直就是夏日从井底下冰镇了一夜的西瓜,一下子抚平了他心头的火气。
尤其是夏云枝说“我们要做的事情”……
他身子后仰,靠在软垫上,叹息道:“花云堂此人虽然八面玲珑,倒也有几分情义。”
当初在宫里替花云堂出面说了一句之后,他让人去了解一下,原来是花云堂手底下一个小厮毛手毛脚撞到了那位太监总管,那公公想要让手下打小厮一顿,花云堂跪在地上是为了替小厮请罪。
而花云堂被绑到他的床上之事,也不是花云堂能控制的……这事虽然是他皇兄的锅,魏长陵后来还是让手下给花云堂送了点银子当赔礼。
“你当真认识他?”
“的确见过一面。”他把此事改掉改头换面说了一遍,当然不会提起花云堂上了自己的床这事,更不会说花云堂后来还数次来凌王府求见自己,都被他拒绝了……这类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