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大萧王朝在最辉煌之时修建的行宫。
他们一帮汉庭败臣一路向南逃亡,只有南定城可做南都。
默然许久后,太傅道:“圣上请安心,汉庭虽失了北都和半壁疆土,但此时同仇敌忾,此处是安全的。蛮夷兵马有限,鞭长莫及,暂且无力南下。”
萧倾内心却想,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此一时彼一时,左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已。
她听见太傅突然说:“臣斗胆,请圣上责罚。”
她正莫名其妙,却见太傅站起身,上前一步,将她圈在了怀中。
萧倾这一刻是诧异的。
傅明奕心中却想,这到底不过还是个孩子。
一个极懂事的孩子。
“圣上请放心,微臣不惜己身,愿肝脑涂地,助圣上收复失土,一统江山。”
傅明奕的怀抱极暖,那暖能驱散所有的孤冷。
萧倾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语气缓和。
“知道了,太傅。”
傅明奕于是放手退开,跪地拜倒,这才告退出去,该是安排入城的一系列事情去了。
萧倾不是傻子,相反,她其实极聪慧。
将近半个多月的逃亡生活让她更加细致地观察周围的每一件事物。
这是男权的社会。
傅明奕在路上教她的礼数都是男子的礼数。
为她看病的医生只有那一位——平日里从不跟除了傅明奕以外的任何人来往,也从不肯多说一句话的何太医。
她身边没有侍女,所有属于侍女的事情几乎都是傅明奕亲自代劳。
傅明奕和她同在一辆马车上,她睡床,他便睡在地上,从不让她单独见任何一个臣子。